不公平?”
“公平?”公良策抿唇,“这世间,不公事实在太多,一介凡夫俗子,根本无从抱怨什么,也没有这个资格。”
云歌不耐道:“我不要听这些。我只问一句,这人,你到底是救不救!?”
“我若不救,你可是会杀了我?”公良策清清冷冷地反问。
云歌怔了怔,点了点头。她还愿以为公良策会答应,哪知下一刻,他便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救。”
“你”云歌一怒,一把便掐住了他的喉颈,指尖微微蕴力。
而公良策显然也意识到她会有此举动,面色却波澜不惊,只定定地望着她,一双眼神平静如水覆,丝毫没有惊怕之意。亦或者如他所说,他本就是半死之人,根本不怕死。
指尖紧捏着他的喉骨,力道之大几欲令人窒息,而公良策的面色也越发惨白,即便如此,除去窒息的铁青,他的脸上依是没有任何神情起伏,即便是连一丝慌乱都没有。
云歌咬了咬唇,猛地放开了手。“罢了!”
离了她的钳制,公良策身子一个不稳,重重地撞靠在窗扉,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平静地望着她,微微一笑,开了口。“怎么?不是要杀了我么?”
因为方才云歌当真是指尖蕴了力的,一番窒息,他的声线不由得有些沙哑。
云歌冷笑道:“杀你有何用?杀你,也救不活绝影!你医德盖世,没准我杀了你,就要遭得老天天谴!不值当。”
公良策勾弄唇角,却没再言语,而是静静地起身。“如此,那我便告辞了。便告辞了。”
云歌撇过头去,没再看他一眼。公良策下了马车,便缓步离去,一袭月牙白的身影,渐渐的融没在了夜色之中。
云歌靠回座背,指尖抚弄眉心,疲惫地道:“回相府!”
马车一路驱回相府,然而这一夜,云歌却是守在了绝影床畔,一夜未眠。公良策不愿意出面,西凉国自然再无人能够医活绝影,她心中早已绝望透顶,只想着能够在绝影最后的时日,陪伴他走完。
这一夜,绝影内功彻底散乱,气血攻心,不断地呕血。红玉忙前忙后,累得心力交瘁,从云歌一回来,她便望见小姐脸色并不好,便也猜出绝影的伤情毫无指望,因此不由得伤心起来,失魂落魄。
然而与此同时,慕容芸也没歇息好,这几个夜里,她一直心神不宁,惶惶不安度日。
这慕容云歌下手也当真是很,知晓慕容芸很是在意自己的脸,几巴掌不但蕴了内力,掌掌往脸上招呼,打得她三天来脸上都没什么知觉,夜里是疼得翻来覆去。
徐氏也过来看了她几回,无非就是询问她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菡虽向她说明了当时的境况,然而她却要听慕容芸亲口解释,她才信。
可无论徐氏怎么追问,软硬兼施,慕容芸皆闭口不答,根本没提起一个字,便说只是自己摔的。可徐氏心里终归清楚的,这摔能摔得两边脸颊都肿起来?还能甩出这么深的五指印?不但肿了,都充血了,只怕没半个多月是见不了人了!她也时常掌掴教训下人,然而纵然她下手算重的,却也没留下这般可怖的伤!
可慕容芸却死死地闭住了嘴巴,这一回,慕容芸是真的怕了,如今谁人在她面前提及慕容云歌,那个女人,在她眼里等同于修罗!
不,简直是比恶鬼罗刹都要恐怖上几分!以至于每次去向慕容诚请安,路过西苑时,偶尔一瞥见到慕容云歌的贴身婢女,都跟见了鬼似的,夹着尾巴低着头绕着道走。
前几日真正见识了慕容云歌的狠,她心中对她已经是恐惧到了极致。为了能够医治好脸上的伤,她不得不散尽了积蓄,将平日里最珍惜的首饰都拨了出去,多少算是保住了颜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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