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笛双眸暗淡一路之上再未说哪怕一句话,狂刀静静的尾随其后。魔笛忽喜忽悲的脾性,狂刀这几日倒也领略一二,但魔笛却从未有这般的神情落寞。
突然,魔笛一个纵身跃上墙头进而飘进了院落,狂刀略一张望也随之飘身而入,那座废宅终于到了。
魔笛头也不回的径直奔入废宅的中庭大厅。
狂刀环顾四周一眼,却是先前的那座废宅,血观音究竟将任翼安置在哪里呢?狂刀想至此处,迈开大步在废宅的房屋之中逐一找寻。
末了,狂刀未找到任翼踪影,唯有中庭大厅还未踏入,任翼必在其内。血观音岂是那种躲猫猫之人,将任翼必是安置于显见之处,怎么先前未想到这一点,狂刀禁不住暗挑大指,魔笛果然心思缜密。
狂刀终于步入了中庭大厅。
是时,风骤起,秋雨恰如浮萍一般四处飘泊。
飘泊的又岂是只有秋雨?
寒风夹杂秋雨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大有将世间万物一扫而空之势,但不过是徒劳。
风终将而逝,雨也终将停歇,唯有世间是不变的。
一成不变。
狂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终于看见魔笛正端坐于大厅中央,身旁正兀自躺着一人,不是任翼是谁?
狂刀静静地来到任翼身旁俯身凝视,任翼此时呼吸匀畅,酣睡的惬意十分,衣服却是支离破碎,浑身上下伤痕道道,血观音下手果真无情?
“一切终将会过去”,狂刀蓦然说道。
狂刀似是对着任翼言道,毕竟一身伤痛到末了也是徒呼奈何,血观音谁又惹得起?狂刀又似是在安慰魔笛,陡闻李员外一家亡故,忧伤也在情理之中。
狂刀喉咙动了动未在出声,或许狂刀是在安慰自己,玉玺公案徒添多少杀戮,但愿早日翻过这一页。
窗外风雨交加,大地虚无缥缈,或许一切会过去的。
“任翼中的是迷香,无大碍。呵呵,萱萱原来也有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萱萱真是出人意表”魔笛忽然脸颊含笑啧啧着嘴痴迷也似的感叹。
狂刀看在眼里,难道魔笛心头之乌云就这么散了?
“二哥,这可是好酒”,魔笛说着话随手自身后摸出一个酒壶,抛到了狂刀面前。
狂刀随手接过酒壶凝神细看,酒壶通身鲜血也似的红艳,壶身却分明雕刻着一袭白衣的菩萨画像,给人扑面的诡异之感。
“还一个人酒壶,好一个血观音,血观音还算有心,这酒喝得”,狂刀说罢仰面咕咚咕咚的将壶中之酒饮尽。
“是时候了”,魔笛忽然站起身随手抓起任翼抛向了院中,“该醒醒了”。
魔笛话音未落,任翼又兀自的落回了先前酣睡之处,好似从未动过一般。
“好一手‘完璧归赵’”,狂刀情不自禁的大呼。
原来,魔笛适才随手将任翼一抛,施展的却是《玉魂七绝》中的一式‘完璧归赵’。顾名思义,‘璧’出自是完好‘璧’还。
所以,任翼飘到了庭院进而又兀自的折返回原处。魔笛这一抛看似随意实则却是凝聚了八成的功力。
‘璧出’任谁也可以做到,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璧回’却是难如登天,唯有将自身之功力收放自如且可将功力凝结成线,放眼天下可做到这点的却为数不多。
魔笛却是这为数不多中的一位,魔笛手中有功力这条‘绳索’,所以任翼可以‘完璧归赵’。
魔笛施展‘完璧归赵’岂会无的放矢,中迷香唯有冷水突激方可化解,所以任翼这时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空洞的双眸。
须臾,任翼颤巍巍的做起兀自的把揉着身体,迷香已解,但通身的伤痛怎可化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