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紫衡穿过客厅来到书房。只见这间房内收拾得格外与众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的。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c剑c悬瓶c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一眼望去,让人目不暇接。
紫衡连赞:“好精致想头!难为怎么想来的!”
“有事说事吧,我叫你来这,可不是带你来参观我书房的!”坐在书桌边上的鈡正姚捏着手中的毛笔冲紫衡说道。好像刚刚在写着什么。
只见他身旁摆着一件大大的粉彩瓷花瓶。
“别剪好色样一千朵,安顿花架,并是水晶c玻璃c天青汝窑c金瓶,就中间沉香卓儿一只,安顿白玉碾花商尊,约高二尺,径二尺三寸,独插照殿红五十五枝。”
鈡正姚见郎紫衡呆呆的望着花瓶半天没有吭声,转而怒色道:“如果是你爹让你来叫我去御窑执事,听他差遣。那你回去告诉他,他打错了算盘。我钟正姚不吃这他那一套。”
郎紫衡目视了钟正姚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钟师傅,晚生阅薄历浅,不懂何为瓷艺,但晚生知道一点,做人应如瓷。
瓷者,泥土化之。泥入炉炼化而瓷!历高温,去污浊。方有“色自粉青泯火气,纹犹鳝血裂冰肤”,之优,“瑰丽奇珍,淡雅宜人!”之雅世人只知瓷者,当如“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可光鲜美丽的外表下,谁又能明晓其中苦难与艰辛?”
“若无赤金炼火之德,又何来高贵淡雅之说?”
正在书房踱步的钟正姚手中的握着的一个青花小瓶子,静静的听着郎紫衡的讲诉。然后走到书桌边,顺手下了将那花瓶放在了桌台上。
郎紫衡着才清楚的看清了摆在桌上那小花瓶的的庐山面目。
只见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花瓶,刚好一只手可以握紧她,从胸口到下巴般长。瓶身上着以梅子青色的釉料,让人看着手感极好。而梅子的青色又使它有了一份孤傲然与静默,还带着一温润轻俏,而又落落大方。
钟正姚抬头看了看郎紫衡,并没有打断他。而是眼神中遗露出些许赞许的眼光。
郎紫衡并没有停下了,而是走到桌边顺手拿起了一个茶杯。
那是一个青花盖碗茶杯。白瓷的底色,上面是山水的图案,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由浓转淡,淡雅脱俗。看起来很不错,赏心悦目。上面的山水透着一份闲适与悠然。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我不知道钟师傅您和我爹究竟有何间隙之嫌。也不知事起何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信笺和印信递给了钟正姚说道:“这是我父亲让我交给您的。”
钟正姚伸手接了过来。把信打开了看了看,并没有说话。
然后又打开了印信瞧瞧,出乎意料的,也还是没有说话c郎紫衡看了看愣在那半晌的钟正姚。笑了笑,然后又继续说道:“钟师傅,我也据实相禀。此次紫衡我过来钟府,不为别的,是来请钟师傅去御窑执事。但我也不打算下什么说辞。我只问钟师傅两个问题。问完便走。
“第一,何为家事,何为国事?”
“第二,人之学艺,所之为何?”
钟正姚静静的注视着郎紫衡,半天没有吭声。
似乎在思索着:”继红那丫头的眼光还是可以。这小子是有才干!”
然后笑得很惬意的对他说道:“不愧是状元之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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