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老陈的讲述,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哥几个,来喝酒”谢三一边说一边给我们每个人到了一杯白酒,“我这酒是满洲里特产,地道粮食酿造的六十度原浆酒,劲大不上头,我敬两位哥哥一杯,两位哥哥是经过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人,我谢三最敬佩像两位哥哥这种有胆有识的人,以后到叶卡捷琳堡提前说一声,小弟谢三我鞍前马后,哥哥们,我先干为敬。”说完谢三一仰脖干掉了自己杯中的酒,“谢谢谢三老弟老弟也是条汉子,你这朋友哥哥交下了,来,大家一起喝酒,出来闯啥风浪都得见见,不要怕事,没有过不去的河,也没有翻不过去的山。”胖哥仰脖干掉了自己酒杯里的酒,“干杯干杯”我们几个也都各自干掉了杯中的酒,“尝尝这草原白蘑,我老婆学老毛子的方法自己腌的,还有达莱湖的银边白鱼罐头,这些东西其他地方可吃不到,我弟弟在叶卡捷琳堡快一年没回家了,就是想吃这几口,特意给他带了一些。”谢三让着我们,“这怎么好意思,还是留给你弟弟吃吧。”我们几个推辞着,“吃吧吃吧,我带了不少。”“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草原白蘑经过腌制加了一些洋葱吃起来鲜美爽口,银边白鱼肉质鲜嫩,没想到在国际列车上还能吃到这些美食。
过了伊尔库茨克后,下一个大站是克拉斯诺雅尔斯科,国际列车要走十八个小时,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才能到达,期间是一些停车几分钟的小站,也只能快速下去透透气。我们几个在包厢里喝酒聊天打发着时间。一瓶原浆酒喝完,谢三和温州老高回去自己包厢休息,老陈靠在上铺看着随身带的杂志,胖哥躺在自己铺上昏昏欲睡。我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森林,脑海里回味着倒爷们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鹏哥,梅子回到自己车厢后就一直没过来,我们过去她那里坐坐。”小刘耐不住寂寞,“好呀,过去看看她在干嘛”小刘从自己包里翻出一袋话梅干,“不能空手去看望倒奶奶。”小刘说着冲我挤挤眼,“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会献殷勤的。”我呵呵笑着说。
梅子的包厢只有梅子和她的伙伴两个人,上铺上堆满了大包。“快进来坐,这是我的姐妹小红,这是鹏哥,小红昨天晚上你见过小刘了,就是他们在赤塔挺身而出把抢东西的老毛子给吓跑了。”梅子见到我们很兴奋,“哎呦喂,还带了礼物,小屁孩真懂事,知道倒奶奶我喜欢吃话梅。”说完梅子一把抢过小刘手中的话梅。“鹏哥小刘快请坐,我去给你们泡茶。”小红和梅子年纪相仿,戴副眼镜,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你们带了这么多货,真正的国际倒奶奶,太佩服你们了。”我看着她们满满一包厢的货,发自内心地说道,梅子冲我笑笑:“鹏哥过奖了,我们不像胖哥老陈他们,他们要在路上尽量把货卖完,现在俄罗斯慢慢进来了不少中国倒爷,今年在国际列上卖货不像以前那么火了,所以他们都不敢带太多货,我们不怕,等到了莫斯科再慢慢卖,只有学校放假才能回国,一年才跑两次,所以带多一些,多赚点是点,刚才在伊尔库茨克也卖了一些皮夹克,有一个老毛子要的多但是压价就没卖,留到莫斯科价格可以卖高一些。”“刚才陈哥讲他们在34次国际列车上被抢劫的故事,真够恐怖的,梅子你们以前做那趟国际列车没遇到过抢劫吗”小刘问了一句,“那趟国际列抢劫的事情听说过,不过我们一年才跑两趟,抢劫没遇到过,小偷小摸就遇到过。有一次我自己一个人买了整个包厢的四个铺位,带了很多货,过了伊尔库茨克后,我去隔壁车厢找个朋友,把包厢门锁上,还特意要隔壁包厢四个公派来俄罗斯的中国人帮忙照看一会儿,等我从隔壁车厢回到自己包厢,发现少了两个大包,我问隔壁的中国人,他们讲刚才过来几个俄罗斯人推销工艺品,他们在自己包厢里光注意看工艺品了就没注意我的包厢,应该就是这几个俄罗斯人,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用早就配好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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