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接连又押了几把大的,竟然一把没赢。
我心有不甘,扭头问面筋兜里还有钱没,他说还有十块钱,是我们两个明天的饭钱。
这时,旁边有个戴眼镜学生模样的人问我还玩不玩,不玩赶紧把机子腾出来。
特么,咋说也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再者说底裤都快输了,哪里还管什么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喝凉水?我没搭理眼镜,只是催面筋赶紧去买币翻本。
面筋说今儿的机子尿性,不像前两天那么好赢,劝我不要赌了,我没吭声,只是瞪着眼睛盯着他看。他看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敢再劝,只得照着做了。
最后的十块钱也没能挽救我们俩儿的命运,仅仅一把就输得吊蛋精光了。
我坐在游戏厅门口的台阶上,听着从屋里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纵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面筋点了一根烟,递给了我,“兄弟,我合计了,这东西就适合下大注,连下几十把,我就不信不会胡牌,只可惜咱俩儿没那么多本钱,否则一定能翻本!”
“本钱?”我忽地想起来,我爸喜欢把钱放在大衣柜里。
他是涧水县医药公司的采购员,自己也倒腾些药材贴补家用,隔三岔五会有大宗的货款放在家里。
我和面筋合计弄钱买吉他的时候,我就想起来过这茬,但是拿钱容易,想填上窟窿太难。我爸又是个暴脾气,如果被他发现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就没敢打这些钱的主意。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此时我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输钱是因为本钱不够足,拿这些钱出来只是借用一下,等赢了钱很快就会还回去的,我爸也不会知道。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面筋哥,我们回家搞钱去!”
面筋摊开了双手,“回家?怎么回去呀?难道就靠11路公共汽车吗?”
我们住在城北十里铺,距离县城不多不少刚好十里,当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俩儿要是走路回去的话,黄瓜菜都凉了。
刚好游戏厅门口停着一辆黄河250,这种车马力大,速度快,要是骑上它,一来一回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我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就解下了腰带上的钥匙链,把上面的钥匙轮着试了试。
当时,如果我手里的钥匙打不开摩托车的话,我和面筋顶多发几句牢骚,然后就尿泡尿回去睡了,那么我也不会在赌博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让我没想到的是,瞎猫就是碰上了死耗子,当我试到最后一把钥匙时,竟然应声而开了。
“面筋哥,外面冷,你进游戏厅等我,我去去就来,咱哥俩儿玩次大的。”我骑上了摩托车,只一脚,就发动着了。
黄河250的噪音是大了点儿,但是速度真是没说的,也就是十来分钟,我就回来了。
到了游戏厅门口,我把摩托车悄悄放了回去,摸出口袋里的钱一瞅,全是一百头的票子,我把手指蘸了吐沫一数,好家伙,数字还挺吉利,八千八百块,我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男人有钱腰杆硬,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往门口的桌子上扔了三千块钱,“美女,给我腾一台机子!”
“帅哥,请跟我来。”有钱就是大爷,游戏厅更是认钱不认人的地儿,收银台里那个一直冷着脸的长发美女,特么原来也会笑啊,笑起来还蛮甜的。
她把我引到了最里间,把一个一把牌只押两分的小子撵得远远的,正是先前让我腾机子的那个眼镜。
长发美女临走时,还抓着我的手,在她惹火的臀部上摸了一下,“帅哥,我叫李芳,你叫我小芳就成了,你慢慢玩,有事打招呼哟。”
啧啧,真软,手感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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