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政晏话语里是难以掩饰的关心,苏玫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拉着丈夫到床边坐下,低声笑着说道:“就是眼睛有些干涩,哪里是哭了?你别瞎想。”
夏政晏拧眉,只觉得苏玫笑得分外勉强,他不禁握住妻子的手,温声询问:“是不是,因为云泽?”
夏云泽闯夏宅的时候,他沉浸在失去闻馨和朝颜的绝望中没有走出来,所以当时听了佣人的说法,只是敷衍了几句,根本没有往心里放——那个时候的苏玫对他来说,就是一件不得不接回家摆放着的物品。
如今十多年过去,这个妻子在他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重量的。他也知道,她悉心照顾着悦溪和悦娆,忍受着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说到底,她现在承受的这一切,都是他年轻时的过失造成的。
今晚自从云泽来了以后,苏玫的神情就一直不自然,他大概可以猜到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不是。”提前那件事,苏玫无奈笑了笑,“那个时候云泽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会跟他斤斤计较?”
“那是为了什么?”她这么说,夏政晏反而更加担心了,“是不是悦溪又闯祸了?”
——悦溪虽由苏玫带大,但毕竟是闻馨的亲生骨肉,所以苏玫在处理她的事情时,总会颇多顾忌,以免让那孩子心有不满。
“悦溪乖着呢,你这么说她会生气的。”提起悦溪,苏玫温柔了眉眼,就像母亲提起自己的小孩一样,满满的都是宠溺。
“那”夏政晏突然沉默了。
不是云泽,不是悦溪,那只可能是一个人了。
“朝颜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政晏表情严肃了很多。
当年他要娶苏玫进门,朝颜和他大吵了一架,甚至说了些很过分的话——那个时候朝颜就不喜欢苏玫。
这么多年过去,难道那孩子还没有放下心里的成见?
“也不是。”苏玫自然不会直言夏朝颜的不好。她只是让笑容看起来更加勉强,更加苦涩,语气多了些哽咽,“我只是有点担心,担心那孩子不喜欢我你看她对你,对爸还有云泽他们的态度,再看看她对我”
“”妻子的语气实在委屈,夏政晏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同时还多了几分无奈——苏玫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朝颜对她的敌意,她果然察觉到了。
“没事儿。”一边是温柔贴心的妻子,一边是失散多年的女儿,夏政晏思考了一瞬,还是决定先安抚妻子,“朝颜那孩子从小脾气就比较怪,我会找机会跟她谈谈,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说到这个份上,苏玫适可而止。
她现在的目的只是想在夏政晏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日后,她多的是机会浇水施肥,看那颗种子,慢慢的,慢慢的,长成参天大树。
来日方长,她不急于这一时。
夏日的夜很短,五点多钟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就会泛起鱼肚白,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次的黑夜却迟迟没有过去,整个屋子里都是一片漆黑,只有白炽灯惨白的光晃晃悠悠。
白炽灯?
少女陡然一惊,瞬间清醒。
神智清醒的同时,剧痛也在瞬间席卷全身。
她身上未着寸缕,白皙的肌肤上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和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迹斑斑的双腿,膝盖以下,空无一物。
她似乎没有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茫茫然地伸手,想抓住一些东西。
手指扫过,带翻了桌子上的一瓶水。
“咦?那家伙好像醒了?”听到动静,屋子暗处走出一个男人,他嘴里叼着香烟,吊儿郎当地抛接着一串钥匙,几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水瓶放回到桌子上,回头对身后说道,“啧,这丫头意志力挺强,被折磨成这样还能清醒,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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