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是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河,冬日里天寒,河面没有结冰,河水冰冷刺骨,偶尔可以看到顺水而下的浮冰。
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涌进口鼻,呛进心肺,挤走肺部的空气。她下意识张开嘴,更多的水不受控制地灌进喉咙。
好冷啊。
意识模糊的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地抱怨着。
好冷啊,这么下去会冻死的。
出于求生的本能,女生开始手脚并用的刨动。然而,越动,身体往下沉得越快。
就在她自暴自弃的时候,有只手扯住她的衣领,粗暴地把她往上拖。随着哗啦的水响,冰冷的脸颊接触到水面上的空气,夏朝颜用力吸了两口,紧绷的身体一放松,疲倦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意识越来越模糊。
那只手没有就此放过她。
他粗暴地扯着她,逆着水流,一直把她扯到岸边,拖上岸。
手臂陷进雪里,摩擦过泥土,刺痛感让她的大脑有了短暂的清醒。
抬眼看向把她拖了一路的青年,她轻声呢喃道:“霍老师”你太粗暴啦。
听到她的声音,他松开她的衣领,把她放在地上。
“没事了。”冰冷的手掌覆在她眼睛上,她听到他低声说话,“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他说没事了,那就真的没事儿了。可是霍老师,在这种地方睡着的话,会冻死的吧
失去意识的最后,她在心里吐槽心上人的决定——他是不是有了新欢,所以想把她冻死在这里,这样连分手的过程都省了一定是的,不然霍老师那么聪明的人,才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除夕夜,万家灯火,热闹非凡。霍家老宅隐在青山秀水中,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和嘈杂。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走廊里随处可见挂上的花灯,在凛风中摇摆不定。老人院子的戏台上已经唱完一轮,霍家二爷霍谦正端着酒杯和过来搭讪的长辈寒暄,眼角余光瞟见连翘匆匆而入,直奔霍司珩而去。
作为霍家现任家主,霍司珩正陪着老太太坐在二楼看戏。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隐隐可以看见霍司珩刀削般的侧脸,线条凌厉。
霍家男人的外貌都是偏坚毅的轮廓,待人接物上却都是温软的性子,他大哥霍诤如此,他儿子霍璟之和二侄儿霍司珩都是这般,除了大哥长子霍清珣。
十年前霍家那场动乱,他第一次见识到那位侄儿的手段,杀伐果断,毫不留情。自那时起,他便成了他的心头刺。
——比起成为霍家掌权人的霍司珩,他更忌讳那个避开霍家跑去槿城教书的霍清珣。
他安排过各种身份的女人去试探他,不过从来没有哪一个成功近过他的身。
不近女色。
这是自心狠手辣之后,他对他的另一个印象。在他十八岁生日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侄儿是个温文尔雅没脾气的。
不过霍二爷和对面的世交好友碰了一下酒杯,轻抿了一口。淡淡的酒香在唇齿间散开,他的心情也跟着舒坦起来。
听说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姑娘,是槿城夏家的女儿。
槿城夏家啊他记得夏家现在的当家人是夏云泽,青年才俊,没有婚配,也不知,配他家的婧妤,算不算抬举他。
正想着,就见一身旗袍的霍婧妤挽着霍璟之的胳膊款款走来。
女人生得娇媚,眉眼间带着七分笑意,小小的酒窝点在颊边,让人未饮先自醉三分。
“哦,二爷,璟之和婧妤都在呢。”那位世叔看着走近的一对男女,赞叹道,“几年未见,这两个孩子越来越出色了。”
哪个家长不爱听别人赞美自家的小孩?霍谦淡淡一笑,道:“两个不归家的,就怕在外面玩野了,除夕夜都不知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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