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c或许是四奶奶。”
“巧雀,你在胡说什么!”韩管事眉头一皱,“胡乱攀诬主子,你好大的胆!”
“让她说——”韩家人越要拦着,袁夫人就越是起疑,“四奶奶?你们韩家从荆蛮之地娶来的那个破落户?”
“婢子c婢子也不知道。”巧雀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只不过前阵子四奶奶的确想过要杀了二奶奶。她大半夜潜入了晚霜院,还险些掐死了婢子。”
袁夫人低头看着怀里已经死去的女儿,抹了把眼泪,“好c好,我知道了。还等着什么!”她朝身后一名家奴大喝:“去将那个杀了我女儿的凶手带来!去报官!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巡检司官衙最近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氛围。
巡按的到来,使每个人都有种泰山压顶的错觉。这种氛围很大程度上是受崔叡博感染的。这位巡检大人的紧张随着巡按的滞留而与之俱增。偏偏张巡按是不可能短期之内就走的,至于是否要治崔叡博一个“失察之罪”,他也没有明确表态。
但他又并没有如汤槿语梭期待的那样细查沄河白骨案。张巡按来到双鸦镇这些天,大半时间都是泡在官衙中消磨时间,让人搞不懂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庄妙姑一案若要深究,牵连太大”
“可毕竟是死了这么多人,本官总不能熟视无睹。”
“大人不妨买个面子。东南沿边繁华之地,每年要失踪的人何止这个数。”
“崔叡博,你是在教本官如何做事么?”
“不敢,只是”
“顾公公虽然回了苏州城,但谁也不知道他忽然跟随本官来这双鸦镇是为什么。本官可得小心”
“是是是”
这一番话,是汤槿语利用系统的监视功能偷听到的,看样子庄妙姑一案背后果然水很深,那位张巡按也不是什么秉公执法的人,大概不会认认真真办案。
不过汤槿语知道自己实力还很弱,官僚之间就算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交易,和她也没关系,她现阶段只能努力做好她自己的事。
她依旧在帮楚见薇追查韩濡之死。有意思的是,韩濡死去的那年,恰好是倭寇逃入双鸦那一年,也恰好是苏州知府吴颀莫名暴毙双鸦的那一年。
那还真是多事之秋。
汤槿语努力从四年前一些卷宗中查找蛛丝马迹。她看到就在韩濡死前的几天,澄波堂附近的一座小花园那里,曾经发生了一起火灾。
那个花园的方位是如今的芷兰院。
这和韩濡的死会不会有些关联?
来不及细细思考,她忽然听到了外头一阵喧哗。接着邢桂急匆匆的走进来,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对汤槿语道:“嘿,你那位相好要出事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相好——等等!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韩家四奶奶杀了二奶奶,边六带着一队弓兵,已经赶去韩家拿人了呢。”
坏了!
汤槿语将怀中的卷宗往旁边一放,赶紧跑了出去。
到了韩家后,她还未进正厅,便听到了吵闹之声。其中夹杂着妇人的哭号和摔杯子的清脆声音。
糟了糟了,楚见薇那个傻白甜一定会被欺负。汤槿语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然后在门口处微微一愣。
情况比她料想的要好。楚见薇端坐在椅子上,神态平和,不惊不怒。即便袁夫人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也能平心静气的予以反驳。
“我没有杀你的女儿。”
“你弄错了一件事,是你女儿要杀我。”
“昨夜我好端端的睡在自己的房里,什么都不知道。”
“请不要对我拉拉扯扯,这里是韩家,希望你能尊重一下这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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