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成怒地拿着沉甸甸的过河卒追着师父满山跑。虽然师父步履蹒跚,站都站不稳,但奇怪的是少年却总是追不上。次次都满身大汗却无功而返,只得丢下过河卒,发誓不再下山替他买酒。可惜每次都抵不过师父的热情攻势,一脸不满地下山去。
杜青莲笑嘻嘻在白衣少年身旁坐下,说道:“徒儿啊,大清早的炼啥气啊,你要是得空赶紧帮为师去山下买几埕酒才是正经事。”
白衣少年皱眉斜眼看了下自己师父,然后拿鼻子狠狠“哼”了一声,便不闻不问。当真是不尊师重道到了极点。
杜青莲苦着脸道:“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为师当众念一遍《地藏十轮咒》你就帮我跑腿吗?这可是佛经!我堂堂一个道门掌教都这样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白衣少年干脆闭起双眼,自己昨天可是什么都没说,是师父自己自说自话,他可没答应。
杜青莲见他油盐不进,继续耍无赖道:“乖徒儿,是不是上次下山招惹姑娘了啊?没钱给姑娘买礼物对不对?找为师要啊!只要你帮为师买酒为师什么都好说!”
白衣少年大概是被师父说得实在太烦了,瞪大了眼睛,没好气道:“师父!你别烦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院子树底下偷偷埋了多少好酒吗!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一剑劈碎它们!”
杜青莲缩了缩脖子,被小徒弟的恐吓吓得噤若寒蝉,思来想去,终于咬咬牙一声不吭。
虽然脸上苦,但其实他心底里并没有不开心。徒弟有出息,才敢这么放肆嘛。徒弟为什么会有出息,还不是因为自己教得好吗?这么一想,看起来喝酒喝得已经有点不清不楚的杜青莲转过头去,偷偷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黄牙。
良久,白衣少年终于是完成了七七四十九次呼吸,白气也由浓转淡终于与常人呼气无异。他有闭目凝神静坐片刻,终于睁开双眼,对身边的师父说道:“师父,他已得悟剑道了,我也得上昆仑山找他了。”
杜青莲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笑了一笑。
白衣少年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出口:“其实我之前已经买好十来埕酒了,不过吩咐戒律师叔找地方藏好,他会每天给你拿两斤。你不会没酒喝的。”
杜青莲听了,撇了撇嘴,摆出一个苦瓜脸,显然对于每天只有两斤酒非常不满。
白衣少年对他的抗议不为所动,说道:“我不在,山上就没人管得了你了,你就喝少点吧。”
杜青莲见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得叹了口气,继而问道:“乖徒儿,真的要打啊?”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
杜青莲又说道:“其实可以不打的。”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练剑十年,就是为了证明,实打实的剑术,比那虚无缥缈的剑道要强!”
杜青莲一时语塞。天下剑道,向来都有术道之争,历代成就剑仙,只得两途。一如李湛卢一般,以天道入剑道,一朝顿悟,即使从未碰过剑,也能直上九重之上,成就剑仙。至于自己的小徒弟,选的则是反过来,以剑术证天道的艰难路子。剑术证天道一途,不同于李湛卢的以天道入剑道,讲的是持之以恒,一日偷懒,便废一月之功。即便是如小徒弟如此天纵奇才,也得如此。
当年自己曾经与李玉枕一起云游南海,竟于一小渔村得遇两个天生剑胎的孤苦婴儿。天生剑胎,数百年都不一定能有一个,小小一个渔村,既非福地洞天,也无潜龙隐仙,一下子来了两个,就算是昆仑住持全真掌教这两个大人,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最后它们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竟是有一剑仙以大神通将自己剑胎一分为二,分赠两个小婴儿。能有这种大神通,又有这等程度的大剑胎,李玉枕和杜青莲都能将这仙家身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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