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想。其实你母亲刚刚来找过我。”
“哦。”元岁的声音也低了下来,神色中的疲惫突然变得遮掩不住,“她来说什么?”
凌夙诚正在斟酌措辞,却听见元岁又开口,语气讽刺:“她不是为我的事来的吧。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她应该提前个把月,兴许我会勉强相信。”
凌夙诚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是不放心女儿的工作环境,想来见一见他,现在确实是迟了。
“我想想啊。”元岁垂着眼睛,神情低落,言辞却刻薄,“哦,对了,年底了,我弟弟应该在最近参加了一试吧。她肯定不是为了我而来的,那就多半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真是,拿我在您面前的一点点小表现来充她的面子。”
“你猜的对。”凌夙诚揉了揉眉心。
依照船内的条例,所有公民必须分别在13岁c15岁参加两次军校的预选拔,其目的便是提前筛出“天赋”最优者,从事这一最拖累船内平均寿命的工作。
选拔出的优秀者,除非家庭内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基本会被半强迫的“推荐”在中学毕业后选择军校。在所有人几乎都是家中独子的前提下,除了这样硬性规定,暂时没有更好更人性的办法。
从军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优先受到保障的物质生活,凭借军功可以在结婚审核和孕育申请中插队的待遇,算是对这个现役军人平均年龄始终保持在不到三十岁的官方宣传和补足。
而元岁的家庭环境确实十分特殊。凌夙诚看过她的档案。元岁的生父本也是军队一员,早在元岁还不太记事时便已经殉职,之后她的母亲改嫁给警察方面的二队队长陆达,又育有一个男孩,也就是元岁同母异父的弟弟,今年刚刚满十三岁。
听闻元岁的母亲找上门来,凌夙诚本以为她是来关怀女儿的生活工作情况。毕竟元岁毕业后一直在宿舍独住,似乎很少回家。
“让我来接着猜猜她都跟您说了些什么。”元岁眼底是满满的讽刺,“先是假惺惺的关心我两句,然后就开始直奔主题,希望您能出面把我弟弟的档案拦下来对不对?我弟弟的天赋表现一直挺不错的,比我那个时候还好一些,她很紧张吧?”
“你弟弟的测评成绩是比你要更好。”
“但是这怎么可以呢?她肯定要说,她的前任丈夫已经为国捐躯,现任丈夫警察也当得不容易,我这个女儿已经正在服役了,军方怎么能这么残忍呢?还是给她留一个人生的指望吧。”元岁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她说的很对啊,很有说服力嘛。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我本来以为,你母亲是听到了外面关于我这儿辛苦的风声,希望我能够对你松一些的。”凌夙诚缓缓靠在了椅背上,语气透出浓浓的疲倦,“她确实没怎么提你。你和她关系不太好吗?”
“大概是我小气记仇吧。我当年通过一试时,她可没有仗着自己陆夫人的身份替我跑动过。”元岁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是我继父替我找过人结果她还挺不高兴的。我知道,如果我不先来军队里充个人数,弟弟多半就得必须过来了。”
“也不至于。”凌夙诚轻轻叹了口气,“你也不要多想,前面几年军人折损的太厉害,谁来都不好求的,未必是她真的偏心于你弟弟。”
“她一直都这样的。”元岁捂着眼睛,似乎是努力忍着泪,“她是不会为了我的事情来求您的。”
“那么关于你弟弟的事情,你怎么想呢?”凌夙诚问的很直接。
“您是问我愿不愿意放我弟弟一马吗?”元岁低低地笑了几声,语气却比哭过还要酸涩,“她可是一片慈母心肠如果我求着您让她不要如愿,不是显得我太恶毒了吗?”
“我不知道你家里的这些情况,本来打算直接答应的。还是韩越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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