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当你渐渐地变得越来越了解他,便越会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人本质上是多么疏于伪装,同时又兼具某种出人意表的细腻。
他甚至并不是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总是没有什么情绪的,只是他这种惯于自己消化喜怒哀乐的人不需要用表情来向他人传递心声罢了。
“您平时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什么话都不说吗?”元岁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即便是她始终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吃相,也总觉得难以和连面包渣子都会准确的抖进盘子里的凌夙诚相比,“这样让我觉得压力好大隔壁桌已经悄悄往我们这儿瞥了好几眼了,估计以为咱俩冷战呢。”
“我平时不怎么和其他人一起吃饭。”嚼完嘴里的东西之后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凌夙诚按部就班地盛起一勺还冒着热气的浓汤,“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先听着。”
“好吧,在您的衬托下,我感觉自己像是个正在狼吞虎咽的村姑。”元岁豪情万丈地直接端起了碟子。
“不会。”凌夙诚顿了一下,小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平时吃饭也没有这么谨慎。”
“咳咳。”差点被汤呛个半死的元岁捂着嘴,在桌上摸索了半天,才在凌夙诚的提醒下找到了一叠再生纸手帕。
这人是真不会说话啊。元岁罕见地觉得自己城墙厚的脸皮有点发烧,头一次体验到了某种又烦恼又想笑的感觉。
奇怪,对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她却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我去给你叫杯水。”凌夙诚刚要起身,就被一双明显比他体温要高的手拽住了。
“不用,我没事。”元岁含着笑抬头望着他,眼神中有一点点掩饰不住的羞怯,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成年人正在酝酿哄骗孩子的说辞一般。
“你先坐下来,把饭好好吃完。”真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她的心中反而一片宁静,“一会儿你还有空吗?”
不是敬语。
“有。”凌夙诚也很镇定,顺着她的意思重新安静地坐了下来,仿佛等待判决一般。
“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嘛。”元岁勉强缓过气儿,又叉起一片切成月牙的苹果,“我有很长的时间没在晚上逛过公园了。您有兴趣吗?”
“可以。不过晚上是公园的关闭时间,这样没关系么?”
“大概不会被逮住吧。曾经我对里面还是很熟的,闭着眼睛都能翻墙进去。”元岁用勺子轻轻敲了敲盛满果汁的玻璃杯,“有什么万一的话就求警察兄弟们赏个脸通融通融呗。”
“好。”凌夙诚点点头。
一
熟练地倒进松软的草坪之中,泥土的气味令人无比怀念,元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黑暗中自由自在地伸了个懒腰。
“你要小心虫子,或者是别的小动物。”凌夙诚在一旁含蓄地提醒了一句,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慢慢坐了下来。
“没事,我不怕那些东西。”元岁几乎已经躺平了。
海风柔柔的拂在脸上,难得的安宁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虫豸在耳边起起伏伏的聒噪着,却并不令人多么心烦。凌夙诚隐约辨认出自己现在是在公园里那棵最大的梨树之下,正想开口求证一下,却恰巧撞上身旁这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没事差点真的睡着了,忘了正事儿。”元岁清了清嗓子,“不行,我们还是得先讨论最要紧的问题。”
“你说。”
“姜前辈的问题,您现在到底怎么看?”元岁心说还是得先把工作了了,免得过一会儿就没这个心情了,“虽然说突然牵扯到倪光洁,让我隐隐觉得好像逮住了某个线头但还是理不太清。”
“有几个疑点,我会抓紧时间再找人求证一下。但是或许——”凌夙诚仰起头,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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