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口中平凡的令人鄙夷的‘旧人类’比较起来,我们就像是只活在课本里的公式一样,严整刻板,每一个人的人生都像是可以随便被誊写复制的产品。”
“你可以慢慢的说。”凌夙诚很努力地紧跟她滔滔江水般奔腾不息的思路,“我本不想中途打断的,但我觉得一直让你这么慷慨激昂地说下去,你可能会有点缺氧。”
“呃。”元岁一边用力地呼吸,一边挠着头提问,“那个刚刚那一大堆您听明白了多少?很多感性的东西太难用语言表达了,尤其是对于我这种语文水平有限的人来说。”
“以前的人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比现在的我们活的丰富,这一点非常让你羡慕。”凌夙诚概括的非常简要精炼,“我大概听懂了。但是我只能说,从现实环境出发,我对此无能为力。”
“行吧,您真是言简意赅界的翘楚。”即使已经比较习惯这种交谈方式,元岁还是略感无力地扶住了额头,尽可能用富有感染力的语气接着说,“在我还小的时候,心里面能够想象到的最浪漫的场景,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在傍晚登上电影里那样巨大的摩天轮,看着脚底下被灯光勾勒的城市一点点渐渐缩小您能想象这种感觉吗?”
“虽然我不确定现在陆上的城市里还会不会保留这种纯娱乐性质的设施,但是以你的天赋,应该可以模拟出类似的体验”听见耳边传来“噗嗤”的笑声,凌夙诚顿了顿,自我怀疑一般轻声问到,“我是不是经常在关键时刻说出一些让你很无奈的话?”
“不,您的表达没什么问题。”元岁笑得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因为这就是我俩最大的不同啊。”
“什么意思?”凌夙诚表示不解。
“您从来不会花时间去构想那些不太可能实现的事情。”元岁解释到,“换句话说,生活对您来说,好像只分为‘工作’和‘工作之外’。您是个自律的实用主义者,而我相反。虽然我现在还算是在认真地对待工作,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在这样的岗位上呆一辈子。”她把小脑袋转向凌夙诚所在的方向,“而您不一样。只要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您接下来的人生已经被完整地书写好了。或早或晚,您会进入对策组,接替您父亲的工作,成为盘古高层一个捉摸不透的符号——不管您心里是否愿意,至少,您所做的一切都代表您已经选择了接受。”
没给凌夙诚回应的机会,元岁又轻轻笑了一声,平静地说到:“本质上来说,您会喜欢上我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和您之前接触到的一切比较起来,我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意外’。在您苛刻的责任心允许的范围之内,我是您最触手可及,又不用为此反抗太多的‘自由’。”
耳畔只剩下呜呜作响的风声。明明对方已经刻意留给了他喘息的间隙,凌夙诚却觉得喉头发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讽刺您的意思,因为每个人最初对别人产生好感的理由都不会高尚到哪里去。”最后还是元岁主动缓和气氛,“只是我希望您能够明白,如果不是一些您和我都心知肚明的巧合,我俩绝对不会有共事的机会,更不会成为朋友,像现在这样,大晚上的悄悄坐在树下。无论是过去的经历还是对未来的规划我们两个本质上是太过不同的人了。我希望您能够认真地考虑一下,您真的准备好把我这个巨大的变数当做呃,追求的目标?”
“你确实是非常理智”元岁听见身边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半晌才意识到是因为凌夙诚也仰面倒进了稍微有点扎人草丛之中。
“我还是说的太过分了一点?”她苦恼地也跟着倒了下去,很轻地说到,“抱歉,我并不是想中伤您。只是现实逼迫我不得不清醒一点,如果是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会以不太好的结果收场,干脆就不要浪费心情。”
“你指什么?”
“迟早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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