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消失在过道的转角处。原地安静地坐了五分钟,凌夙诚单手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
新鲜的血液顺着他手臂的弧度坠向流水之中。他下意识循着声音仰起头,猜测元岁刚刚应该是已经翻上了船只外围的玻璃墙。
想骗过这个小姑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保持了多年的信誉还是适时的从旁辅助了他。凌夙诚尝试调动所有流淌在骨血中的治愈力,强行加速了伤口痊愈的速度。灼热的刺痛感令他本就偏白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别在后腰上的军刀紧紧攥在手心,随后藏进了偏长的袖子里。
循着动静不疾不徐地跨越层层阻隔,直至到达三层的另一侧。凌夙诚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倾斜的门板。
“夙诚?”正蹲在地上扒拉着乱七八糟的纸片,孔仲思怔了一下才回过头来,略带埋怨地开口,“你平时走路都没声音的吗?真吓我一跳。”
“抱歉。”凌夙诚半靠在墙边,目光低垂。
“你手怎么了?”注意到对方颜色明显不对劲儿的袖口,孔仲思直起身来,“怎么突然受伤了?是因为刚刚那个类似地震的嗨,我还以为这种东西伤不到你呢。你现在还好吧?你手底下的小姑娘呢?”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凌夙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我让元岁先离船了。”
“离船?在这个时候?”孔仲思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喜欢吃甜食吗?”按了按眉心,凌夙诚面无表情地抛出了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什么?”孔仲思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喜欢吃甜食吗?”凌夙诚重复,“比如糖果之类的。”
“我一个大男人,当然谈不上喜欢这种东西。”孔仲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过渺渺以前倒是很喜欢这种东西。”
“是么。”几乎没有疑问语气。
“夙诚?”孔仲思彻底丢下了手里的活儿,“你怎么了?”
“我还好。”非常实事求是的回答。凌夙诚抬起勉强止血的右手,虚虚地拢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没再留给孔仲思开口说话的间隙,凌夙诚突然扭过头,一字一顿地说到:“我之前一直没有想通,露晓那伙人究竟是怎么准确的获知我本质上的天赋的。”
“‘本质上的’?”孔仲思立刻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什么意思?”
“故意用线索一步步迫使我不得不与你真正的同伴交手,再提前告知他们,一定要在我身上明显的地方留下伤口。”音色中的颗粒感被安静的环境成倍放大,凌夙诚神色冷峻,原本称得上是清秀温和的面部轮廓在阴影的半遮半掩下变得锋利起来,“这种方法,确实太难想象了。”
他索性扯着自己沾血的袖口抖了抖,直直盯着孔仲思的眼睛说到:“你不是已经不止一次亲眼确认过了吗?我确实拥有档案中明确提到的‘操纵重力’以外的天赋。”
短暂的沉默。孔仲思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坦荡无比地与凌夙诚对视,轻松自然地说到:“是我小看你啦,我还当你真的一辈子也意识不到呢。”
任凭手中闪亮的糖纸跌落在水洼之中,凌夙诚几乎控制不住地浑身打了个颤,半晌才回答到:“如果不是碰巧撞上了一个相似的巧合,我或许是会一辈子受骗吧。”
“哦?看来那个小姑娘还真是你的福星呢。”
没有再做任何掩饰的意思,对方承认的甚至比凌夙诚预想之中还要快上许多。无数在发生之时并没有唤起他任何警惕的小事正在他的脑海一帧一帧的放慢重映。
为什么被女杀手控制的秦思恩,最后一搏瞄准的却是他的手臂。为什么孔仲思在他刚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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