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说回最重要的事。这次出逃的那位病人,貌似很不简单。根据您儿子的推测,他的能力很有可能与压制天赋有关。我前段时间内吃的那些药物,或许就是从他身上得来的”
现在再看到这些,凌夙诚心中只剩下“沧海桑田”四个大字。仅仅过去了不到半年的时间,曾经在大年初一非要拉着他喝酒的几个人,不是已经作古,就是下落不明。他还记得韩越一个人像模像样的做了一大桌子菜,得意洋洋地对他说“平时看不出来吧”,孔仲思和许择远隔着半张餐桌,各自率领组员吹胡子瞪眼的拼着酒。所有人都在笑着,闹着,庆祝新年,庆祝他又一次化险为夷,庆祝大家都还活着。
不论那个时候,桌上的其他人是否确实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他直到今天也愿意相信,那些祝福都是真的。
“综上所述,您儿子不但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了极强的工作能力,而且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在生活上的极端自律。而且,他也是个对下属极端宽容的老大,从不以对自己的苛刻态度约束他人。我必须得一次又一次向您强调,和他接触的越久,我越觉得他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冷酷绝情?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否合适,因为我真的很难评价,他在为人处世时偶尔展现出来的优柔寡断,究竟是一种缺点还是一种优点。”
“以上是近一个星期内,对您儿子工作生活方面的观察报告。您很可能已经暴露的小间谍敬上。”
将信纸在桌面上摊平,然后小心地对折,放入信封之中,重新按顺序排列整齐。凌夙诚捂着眼睛,仿佛怕光似的,倚在靠枕上假寐。
复杂的心绪还未彻底沉淀,门外已经响起了一连串磕磕巴巴的脚步声。
凌夙诚翻身而起,在对方还未敲门之前便转动了开关。
“喔,早上好啊。”年近七旬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慢条斯理,“我是年纪大了,所以瞌睡少,像你这样坚持早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呐。”
“请进吧。”凌夙诚微微颔首。
老医生的腿脚不太利索,每次爬梯子时都哆哆嗦嗦的,所以凌夙诚能够很容易的辨认出来。
“充足的睡眠是最好的补品,凌先生没有听过这句话么?”老医生将一个颇有分量的小箱子卸下,“就算您身体底子再好,也不能一天天的出去折腾呀。”
凌夙诚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为他拉出一把餐椅。
眼前这位,或许是近段时间来为他工作最久的医生。老医生退休多年,精力不济,原本就不爱上门/服务,所以给凌夙诚看病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自称视力不好,从来不给凌夙诚扎针,也不对着那些明显好的太快的伤口指指点点,一直只随意的开些效果不太明显的药。用翟一文的话来说,简直像是江湖骗子似的。
“听说你最近经常出门走动,这两天觉得怎么样呀?”老医生仰着头,右手调整着鼻梁上眼镜的角度。
对了,他的视力还不太稳定。每当这个时候,翟一文过于有画面感的描述就会在凌夙诚的脑海中回荡:
“你不觉得,他一会儿在冲着你翻白眼,一会儿又在用鼻孔藐视一切么?”
凌夙诚倒茶的手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引得老医生又昂着脖子看了他好几眼。
“我自己最近感觉还好。”凌夙诚敷衍地回答。
“喔。”老医生吊着眼角,也没多评论什么,只瞥了一眼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模糊地说到,“最近城里不太平啊,你们这种人要特别小心一些。”
没等凌夙诚开口说些什么,老医生又自顾自地补充到:“我说的是你们这种病人。好了,给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凌夙诚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解开了几颗衬衫上的扣子。
“看着还是不太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