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腰。
他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拉开抽屉,摸出了一张夹在日记本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儿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笑起来很有亲和力。摄像机将她定格成抓着一大堆气球高高跃起的样子,背后是一群头戴护具手捧鲜花的年轻人。
房间内的各类仪器纷纷发出报警的声音。病人长大嘴巴,无声地哭喊了几句。
大约过了五分钟,他猛地回头,顺着地面上延伸的影子,看见了坐在窗沿的那名年轻人。
病人下意识地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惊诧地确认这名不速之客只可能是翻窗进来的。
但是病人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之所以会注意到年轻人的出现,只是因为某种“被注视”的直觉。
“你是什么人?”他厉声问到。
那名年轻人眉眼颇为清秀,坐姿挺拔,皮肤白的几乎有点不太健康,就算是随便地扔进人堆里,也是非常扎眼的存在。病人凝视着那双并不算特别有压迫力的黑眼睛,脚步发颤地缓缓后退。
病人确信,自己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居然只用了一瞬间,就轻易地击溃了他洋洋自得了二十余年的敏锐。
“快说话!”他的声音尖利起来,“不然我马上就叫人了!”
年轻人淡淡地看他一眼,接着向前几步,将挂在床边的病历卡翻转了过来。
头顶的灯光忽然灭了。病人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是有人从外面切断了电源。
“你到底是什么人!”巨大的恐惧在胸中盘桓,病人已经退到了墙边。
低头沉默片刻,凌夙诚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平整地搭在了床头,接着侧过身体,平静地问:“你要站着说话么?”
“什么意思?”病人的目光扫过一地的碎玻璃,大脑里飞快地思索着应该怎样最快的割断眼前这个讨厌的喉咙。
“我的意思是,你确实是个病人,坐着说话可能会稍微舒服一些。”凌夙诚特意让开几步,示意对方可以坐回床上。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病人持续撕扯着自己的声带,妄图虚张声势压垮对方。
“卲修,二十二岁,半年前和朋友一起卷入了一次事故,肾脏严重受损,四个月前接受了人工肾脏的移植手术。”凌夙诚的目光扫过对方过于突出的腹部,声音中有些叹息的意味,“难怪你要特地穿着既宽松又能包裹全身的卫衣出门。”
惊吓过了度,卲修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他哼了一声,镇定自若地回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人不能留。他低垂着脑袋,掩饰眼中的狠意。
“前天晚上,在两班护士巡查的间隙,你趁着夜色翻窗出门,从医院半开放式的绿化设施中一路闯进了七号线周边的小山丘。”凌夙诚的语调平缓,并不因为已经知晓一切而洋洋自得,“你从前很擅长攀岩。即使是最近疏于训练,但是底子没有那么快丢。”
“你到底在暗示什么?”
“这不是暗示,而是陈述事实。”凌夙诚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对天赋者恨之入骨,但这不是你杀死无辜的路人的理由。”
轻微的磨牙声传入凌夙诚的耳中,他能感受到某种浓烈的情绪正从对面那位病人身上一点点漏出。
“你也是那种怪物,对吗?”卲修咬牙切齿地问。
“是。”凌夙诚点头。
卲修强压下胸中的怒火,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怎么,你们自己犯了事杀了人,想找我顶罪?别吧,你也找个好一点的对象呀。就我这样的,你就算用什么恶心的能力给我洗了脑,再带回警察面前,他们也不相信呐。”
“你通过七号线架空的轨道,直接攀爬到了作案现场。”凌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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