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银袋里掏了只圆肚子的药瓶出来,放在手里扣了扣,一把将五粒红红的丸药递到宋伯允手中:“二哥还得吃了这些药才行。”
宋伯允接过药来,半信半疑:“九娘,治个皮癣而已,外敷也就得了,怎的还要吃药?”
说实话,像他这种恶事作惯了的人,心里是藏着狐疑的,入嘴的东西,轻易不敢尝试。
罗九宁此时已另换了一盆水,正在拿胰子仔仔细细儿擦洗着自己的双手,她道:“你那癣病虽说是个外症,但症节在于五脏六腑,薄药治本,丸药治根,您要不想吃也行,身为郎中,没个求着病人吃药的。”
说着,她控干了两手的水,就是个要走的意思。
宋伯允连忙一把将所有的丸药打到嘴里,抻嘴结舌的咽了下去,赶着就去追罗九宁了:“九娘勿走啊,哥哥连你住在何处都不知道,你这一走,要哥哥往哪里找去?”
“何意?”
“坐到诊房中,咱们好好聊聊,顺便儿,告诉哥哥如今你住在何处。”
“若我不愿意呢?”
“那你定然听过一句好,叫作阎王好见而小鬼难缠。王爷或者会给罗家一门个速死,我宋伯允却不会。想当年陶七娘是怎么背弃婚约的,这笔账,我要跟你们慢慢儿的算。
天长日久,我得借着自己手中这点儿权力,折磨到你们陶家并罗家两家子都痛不欲生才可。”
罗九宁忽而扬手就是一巴掌:“呸,你个色狼!”
“好个陶九娘,你好好儿说话,为何要打人?”宋伯允说着,伸出手去就想扯罗九宁来着,岂知她刷的一转身,脱门而出,这竟是准备要跑了。
“你个贱婢,你给我站住。”
罗九宁嘴里默默的念数着,从十开始倒数,却是尽量缓和着步伐往安济堂的后门走去,等数到三的时候,便听里面忽而哗的一声,仿佛是在吐的声音。
宋伯允撕心裂肺的尖嚎:“陶九娘害我,陶九娘害我。”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宋伯允不会死,我是个郎中,医者天生就是父母,我没想谋他的性命,只求他回家安安生生的呆上一段日子,不要总想着欺负我们一家人。”
嘴里如此念念叨叨着,罗九宁脚下格外的快,穿过一间间的诊房,转眼就要到后门上了。
但偏偏就在这时,后门上忽而迎面就走来个男子。
这男子身高约有八尺,一张酱红色的脸,行动脚步震的走廊都在簌簌而抖。
罗九宁心说,真真儿的倒霉,怎的我就在此遇上陈千里了呢?
她本戴着幂篱,此时倒也不怕,侧身让过了陈千里,便往外走去。
“陈大人,陈大人,您可得替我拦住她,这陶九娘给我服了毒/药,毒/药。”宋伯允也追了出来,尖叫着就扑了过来。
陈千里算得上裴嘉宪手下第一信任的心腹了,而宋伯允,除了是裴嘉宪的表舅,还是曾经帮助丽妃入宫的,丽妃人生的第一大恩人了。
所以就在罗九宁想要侧身而出时,陈千里伸手持剑,便将她给挡住了。
“这位姑娘,后面那位可是咱们城的御史,他追的人是你吧。”陈千里冷冷问道。
罗九宁心中暗叫着晦气,在原地顿了片刻,低声道:“是我。但凡事必有因,你为何不问问他自己作了什么,就来挡我的道儿?”
陈千里待看清楚了宋伯允的脸,便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宋御史,您脸上这是甚东西,怎的瞧着这般的可笑?”
宋伯允的脸上,也不知叫谁用一种黑乎乎的东西从左到右书着‘色狼’二字,再从上到下,还书了‘色胚’二字,以鼻梁为中心,还画了一只圆圆的乌龟,尾巴往左翘着,格外的活灵活现。
定晴看了半晌,陈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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