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跑到婆婆身边,蹲下身子去看婆婆伤势。老妪靠在少年腿边,呼吸微薄。少年见婆婆一息尚存,却知已是无力回天
“婆婆魁隗婆婆”少年不住得呼喊那老妪。
老妪似是缓过气来,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是自己养了十七年的野娃娃,正泪流满面,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
“舒儿,不要哭婆婆没事”
“婆婆!婆婆!”少年见老妪说话,激动不已。“婆婆,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烧了咱们的房子,婆婆又是被何人所伤?”少年轻轻扶着老妪,忙问到。
“终究还是来了舒儿,不要多问了”老妪气若游丝,好似风中残烛,不知何时就会熄灭。“婆婆大限已到,你不要管我速速离开合黎山,快走”。
“我不走!荆舒要一直陪着婆婆!究竟是谁伤了婆婆?婆婆?”
“傻孩子快走吧”老妪气息渐渐微弱,此刻她心里默默想着,“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渐渐地,老妪闭上了双眼,最后一点薄弱的气息也随风消逝
“婆婆!婆婆!”荆舒眼前一片模糊,鼻子一塞,泪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这世间,如今就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荆舒哭了不知几个时辰,坐在地上久久动弹不得
那茅屋的大火整整烧了三日,木头烧成了木炭,木炭又被烧成了灰,村子的一切被烧得荡然无存
少年悲愤不已,含泪为老妪做了墓穴,葬下老妪。他曾视图用水去扑村子的火,怎知那火根本不惧水,火势丝毫没有衰减。无奈,眼睁睁看大火将一切化为乌有。
如今婆婆也离自己而去,荆舒孤身一人,又被大火吞噬了茅屋,怅然不已。“婆婆临死什么也没说,只叫我离开合黎山,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家也被烧得精光,看来只能听婆婆的话,下山去!”荆舒一拍大腿,整顿心情,决定离开这生活了十七年的合黎山。
话说这合黎山,分为东西两部,东方乃是一处巨大的绝壁,唯有飞禽可以登上东山,数百年来,从无凡人能从东方绝壁上sx方则连着巨峰昆仑,两座山山脉密不可分,走兽只可由昆仑与合黎交界的缓坡处上山。
次日黎明,荆舒早早来到东山绝壁之巅,望着远方渐渐泛起的微光,十七年,荆舒心中感慨万千。临走前,再看了一次日出,少年毅然转身,往西下山去。
合黎山之大,荆舒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到达与昆仑山交界之处,沿着不太陡峭的山坡慢慢下山。
在山上过了十余年,如今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昆仑,冰雪覆盖,寸草不生;合黎,却是植被丰茂,万物生息。荆舒见到这新奇之景,不禁开怀,往日的阴郁瞬间不复存在。他撒开脚丫,从山坡往下奔跑开来。
“哈哈,痛快!真痛快!”少年越跑越快,张开双臂,青草蹭过脚底,迎面吹来缓缓的微风,山野间响彻了少年的笑声
乐极生悲,向来乃是人间大道,撒欢的少年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脚下生风一般,往山下冲去。却不想踩到一块泥巴,飞奔在下坡之处,停也停不下来,此时却脚下一滑,向前倾倒,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在山坡上滚了起来
“哎哟哟”顽皮少年在山坡上滚了下来,不住的叫疼,这滑稽的场景,好歹是没人见到。
荆舒一路翻滚,最后终于在一方水塘前的平地上停了下来。他坐起身,摸摸自己的脑袋,又揉了揉四肢,好歹草地松软,没有大碍。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见眼前有水塘,想去洗洗脚上的泥巴。
他走上前去,眼前的场景令他大吃一惊只见那水塘后方泛着暗红,竟是一汪血水。荆舒循着血水望去,尽头一块长了青苔的大石头,石头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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