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几年以后把他们培养成人。等他们将来参加工作,挣了工资,我就让他们回来报答您。
大叔,相信我,我一定说到做到。话说到这个地步,大叔明理了,知道我一片好心为学生,想让清明他们成才。大叔不理解我,我只好给您老跪下来,权当我无知给您赔罪。等大叔哪天气消了,我再和大叔商量清明他们上学的事情。我执拗,这个事情不商量好不罢休。
现在我给大叔跪下了,请大叔原谅我的年轻冒昧,害得大叔一家人打架闹仗”,她说着哭着,就要跪下去。
男人最怕的是女人的眼泪。一个城里娇滴滴的女娃儿的眼泪,更是让人受不了。何大叔一个老实巴交的山村老农,哪见过这个阵仗?他早被张兰弄得心慌意乱了。
张兰的哭泣诉说如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的心坎上,让他痛苦难当。他心里也委屈,难当是他故意阻挡孩子上学的吗?他还没有那么愚昧。谁不知道孩子读书可以出人头地,可以光宗耀祖?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呀,一家人等着吃饭呢,他一个病人能忙得过来?
他转头正要分辩几句,张兰却已经抢在他前面把话都说完了。
何大叔被张兰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感动疼惜的同时,却也气得慌:这个女娃儿,太能说了,把我批得没法站在这里了,真是教师一支粉笔一张嘴。
他顿了顿,转身打算抽身走人,张兰却开始下跪了。
对此,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敢走呀。何大叔愣住了,搓着双手又是跺脚又是叹气,流着泪去搀扶张兰。他何德何能,敢让一个“女先生”给自己下跪?
屋里何清纹和她妈妈听到张兰的语声,早跑出来拉住她大哭了。三个女人搂抱着大哭,院子里哭声震天,场面好不感人!
何大叔无可奈何,跺着脚,咬着牙,狠声说:“都别哭了,你们这些女人,搅得我心都乱了。我心定了,供他们上学——砸锅卖铁,大不了再活一回六零年。都进屋去吧,别让人看见笑话。哦,天!”
何清纹母女愣住了,一时不明白他们掌柜的话的意思,只怔怔地站在那儿。
张兰却哭得更动情了,边哭边说:“何大叔,谢谢你。真的,总有一天,清明和清纹会报答您的。”
何大叔不理她,转过身又一跺脚,“嗨”了一声,大声说:“我说到做到,快进屋去吧。噢,天”他不愿再看见她们,揉着腰,一步一拐地走下山坡干活去了。
“噢——”何家母女听了何大叔的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起欢呼起来。两人搂着张兰的肩膀又哭又笑,欣喜若狂。
张兰却不哭了,抹着眼泪心里暗暗惭愧:真是促狭,临场扮演苦肉计,害得何大叔如此为难,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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