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发过火。”
“胡说!”受到儿子逗笑,王政要往往红着脸笑起来:“你出生以前,我们一直在吵。”不过后来他又承认道:“她和你性格一样,怎么吵得起来?”
这次同样是这样。王政要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新民,给爸爸讲讲经过吧。”
新民低下头,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激动地说:“爸爸,您说得对,她是个好姑娘,是个少见的c不同于常人的姑娘。我和她相处了几天,深刻体会到这一点。她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不清醒。但似乎回忆起了她那晚的遭遇,痛哭着要拔吊针自杀。我劝阻了她,她晕过去了。昨天她醒过来,不自杀了,一心放在了何清明身上。她要去看何清明,我不让去,她哭着骂了我一顿。
爸爸,她那种哭,不像一个老师哭学生,倒像一个姑娘哭她死去的恋人,像一个母亲哭她夭折的孩子。她不出声,却惹得我心里很难过,使我想起大哥死时妈妈痛哭的情形,她们很相像!
今天,我带着护士来换药,却见她已经下了床,被何清明的妹妹搀扶着站在病房门口了,说要去看何清明。我责备了她,她还是走了,我也站住了,觉得再没有勇气拦阻她。我看见她摇摇晃晃c脚步不稳地靠在何清明妹妹身上,她们边走边说着什么。我估计可能是何清明妹妹劝她回房,她不肯。不然为什么我追到她面前时,她眼光那么尖利,一直刺到我的心底,好像在说:医生,你太不人道了!
我毕竟年轻,也有一腔热血,我被她深深震撼了,我就抱她上了楼结果闯了祸。”新民说完了,用手支着额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军裤上。
屋子里很静,王政要继续踱着步,半晌,他问:“吴刚看过他吗?她提过吴刚吗?”
新民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抬起头低声说:“市委指示,他俩病情严重,谢绝外人探病,包括他们的家人。他们家里人来了,都被我和正文劝走了。家人走后,吴刚来了,我让他进了门。他守了张兰一天一夜,最后是我劝走了他,他的精神快崩溃了。
这几天家里不断来人,我不让他们见面,可是没再见吴刚来。我向他家里打了电话,才知道他病了。张兰始终没提过吴刚,她现在一心在何清明身上,爸爸,我看这有点不正常。”
王政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她不关心自己,不关心亲戚朋友,只关心何清明,是因为她觉得对不起何清明,是自己连累了他,欠着他的债。等这个债还清了——也就是何清明恢复了健康,那么她的路也就走尽了。”
新民绝望地叫起来:“爸爸,这怎么办呢?”
王政要这个硬汉子也滴下泪来,他默默地踱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说:“本来她的感情还有个支柱,可是从你刚才的话来看,这个支柱怕也靠不住了”
新民恐怖起来,抱着头喃喃地说:“你说吴刚”他说不下去了,屋子里又静下来。
半晌,王政要说:“新民,你休息去吧,抽空给吴刚做做工作。另外,你要照顾好张兰,遵守领导前半句话,别再出事了。至于后半句话,滚他妈的蛋吧。”
他怒气冲冲地骂了句粗话,雄赳赳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还把门“嘭”地摔了一下,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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