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兰沉下脸,冷冷地问。她正端起一杯饮料,这时又放回到桌子上。
邵彤笑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你俩在谈恋爱,有些好奇而已。”
张兰没说话,转过身走到窗前去。桌子上死一般地静,喧闹的歌舞声似乎跑到爪哇国里去了,大家都盯着张兰。
张兰双手按住窗台上,望着窗外街道上的灯火和人流,似乎入定了。刘丽玲要站起来,被王新民拉住了,她看了他一眼又坐下来。
半晌,张兰转过身,靠在窗台上。一阵轻风吹来,她的长发像绸缎般飘飞起来。她笑着,懒洋洋地问:“你怎么才听说啊?”
邵彤笑嘻嘻地说:“我们这些人孤陋寡闻,你能讲讲经过吗?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张兰坚决地一摆手:“你应该说‘我’而不是‘我们’。问这个问题的是你而不是他们,所以我下面的话是针对你一个人说的:你说自己孤陋寡闻,只能怪你自己了,与我毫无关系。我和清明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讲给你听。天不早了,我得回家去,再见。”说着接过刘丽玲递过来的风衣,对大家点点头向外走去。
王新民思索了一下,拿起自己的风衣跟了出去。
从舞厅的窗口人们可以看到:朝西的路灯下,走着一对身着风衣的俊雅男女,他们好像一对恋人,在倾心诉说着什么
距离商业楼越来越远了,街上的行人也稀少下来,两旁的路灯也似乎不像商业楼那里吵得那么厉害,安安静静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晚风吹在张兰身上,她感到有些冷,毕竟快十二月了。她拉了拉风衣,看了新民一眼。
新民的风衣敞开着,不时被风吹起。他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慢慢地向前走着。那情形,就像是正走向某个病房一样从容。他的脸色还是那么平静,目不斜视,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可是他走了这么长的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张兰心里难过,觉得对不起他,他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在望着他吗?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向前走到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该骂该恨也得表个态呀。
她站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叫了一声:“新民!”
新民站下来,并不望她,问:“有事吗?”
“谢谢你来送我,我”
“不客气,晚上人少,不安全,送一送好。”新民依旧不看她,那口气却客气到了极点,他又慢慢向前走去。
“新民,”张兰不动,又叫了一声。新民又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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