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献出一切,并不等于迷失自我,新民,你说对吗?”
新民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兰这是怎么啦?老跟自己谈丽玲干什么?他看张兰期待地看着他,只好说:“对的,你的话对。”
张兰笑了:“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这句话对一般夫妻到底对不对?”
新民这才消除了戒心,认真思索起来。半晌,他说:“其实夫妻相爱,一方何必为另一方献出一切,迷失了自我呢?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事业型’的男人或女人往往把全部心思扑在‘事业’上,把家里的一切都丢给对方,不管不顾,理所当然。而付出的一方,在长期的劳累中,也没有了独立意识,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在。不论在思想,还是肉体上,都把另一方看作自己的依附对象。
怎么能这样呢?人是平等的,谁也不是谁的奴隶,事业上有成就的人也是吃五谷杂粮c有感情的动物,当他或她舒服地享受家里人的奉献时,有没有想过,家里人也需要精神慰藉?爱是可以磨光的。当忍辱负重的‘家里人’不堪重负,撒手脱缰时,他们也许会感到空虚c内疚,那时一切却无法挽回了,这何苦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哎呀,你这个军人兼医生的哲学家,思想还比我开通,这我就放心了,我想你的婚姻一定会美满的。”张兰听他这样说,不禁抓住他的胳膊,高兴地叫起来。
“张兰,”新民微笑地看着她:“你拐了这么大的弯子,到底想给谁说媒呢?”
张兰脸上一热,低头不语。她想:幸亏这是新民,如果是清明,早摇着自己冷嘲热讽了,还会喊:“你可以不爱我,但绝不能侮辱我。”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清明实在太猛烈了,一丝幸福感略过心头,但想起了什么,又消沉下去。
半晌,她又恢复原状,微笑着说:“你别多心,做媒不容易,我也不愿做。再说,你和丽玲都是有主见的人,自己的事干嘛要我插手?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新民微笑着说:“你可真是太热心了!我怎么感谢你呢?”声调里满是讽刺。
张兰一怔:他不亏是男人,不容人戏弄的,但总比清明温和多了。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也正微微冷笑地看着她,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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