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害死了亲生女儿,他还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
谢文曼等三位学生,从张兰的言辞中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她品质的高贵。他们恍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学生——何清明——那么发疯地爱着她。他们也体会到了清明的感受,也为张兰不平起来:那个王云丽,简直太可恶了,对这么令人敬爱的老师也能下黑手。
新民不知道丽玲在想什么,他只觉得长久以来压下去的感情又在搅扰着他,让他痛苦,使他内疚。
嫂嫂兰英轻轻地走到张兰面前,轻轻地说:“兰兰,信就留给他们吧。文萍还有弟妹,让他们看看也有好处。”
张兰恨恨地说:“他们不懂感情,会毁了我的信。”
文萍母亲搂着张兰哭道:“老师,我留着呢。你来一封信,文萍看后就让我收藏一封。你对文萍那么好,我们怎么会毁了你的信呢?你就把它们留给我们吧。”她哭得哽咽难言。
张兰搂着她,默默地流着泪。半晌,她说:“大婶,我就把那些信留给你和孩子吧,以后我还会去看望你们的,你和我妈妈一样善良!”两个人都痛哭起来。
这阵亢奋过去以后,张兰的头软软地伏在文萍母亲的肩上晕了过去。大家都紧张起来。哥哥连忙抱起她向太平间门外走去。
丽玲捅了新民一下,悄声说:“你去接过张兰,大哥已经累了一天一夜了。”
新民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匆匆走到哥哥面前接过张兰,大家都疾步走向病房。
嫂嫂兰英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地留在后面,等他们走远了,她叫道:“清明,我在等你。”
清明默默地从一棵树后转出来,和嫂嫂并肩向太平间后的小树林走去。
到了树林,看看四周无人,兰英低声问:“清明,你什么时候来的?”
“和你们同时进门。”清明靠在树上,眼睛望着前方,轻轻说。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的。”清明叹了口气:“我也看见她又晕了过去。我一直像个贼一样地在门口窥探。”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清明,你太痛苦了!”兰英感情激动,不由地握住清明的双手。
清明颤抖了一下,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着泪花,扑过去双手搂住兰英的脖颈,头伏在她的肩膀上低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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