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濡湿它,连忙轻轻推开,站起身走到床边,倒在了被子上。啊,整整五年了!在这五年中,发生了多少事情啊!真是人生沧桑。清明,从一个穿着破衣烂衫c拿着根草绳和镰刀的乡村孩子,成长为今天的大学生。这期间耗去了他多少精力,又花费了张兰多少心血?往事像电影般地在张兰的脑海里浮现
她第一次到清明家时的情景,在回家的路上,清明向她诉说他的痛苦和不平多少次,她和清明漫步在山间小路上,她鼓励他拼搏c上进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痛哭的情景,那时他还有些羞涩呢他在树林中和白文辉打斗,自己给他包扎手伤时的情景,他那么温柔和羞涩他和自己第一次合影,他盯着自己的眼光那么热烈他和歹徒搏斗,被刺昏扑到自己怀里的情景在陆军医院里,他安慰自己c鼓励自己活下去的情景。
哦,从那时起,我们就相爱了
在无山县中后面的树林里,他由于妒忌严明而那样粗暴地对待她的情景,而当事情澄清后又那样温柔而羞涩地吻自己的情景他们第一次分裂后,他那么满怀着爱和恨折磨自己的情形在无山县夜晚的街道上,她昏倒在他怀里,被他带到旅馆“同居”的情景第二次分裂后的重圆,他在外宾面前声俱泪下地诉说的情景他的母亲伤害她后,他急忙赶来安慰的情景邵彤婚礼上,他从天而降捍卫她的情景
哦,多少事啊,怎能忘记呢?清明,如果没有你父母的阻挠,我们该多么幸福啊!你可知道,我最近又遇见了你的母亲,她还在暗示我不要和你来往,我的痛苦又向谁说呢?
门轻轻地推开了,妈妈和哥嫂走进来,关切地问:“兰兰,身体不舒服?”
张兰连忙擦擦眼泪,装作高兴的样子说:“不是的,妈妈。您看清明考上复旦大学了,通知书已经来了,不知怎么的我就哭了。”
那三个人连忙扑到桌前,捧着通知书传看着,好像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张兰能感到哥嫂看着她的同情的眼光,她强忍着眼泪,搂着妈妈的肩膀笑道:“妈妈,我马上给他送去,让他也高兴高兴。”
其他人点头同意,张兰连忙收拾好东西,坐车向丰满乡赶去。
清明家里,屋里只有何大婶和清纹,别的人不知到哪里去了。何大婶见了张兰,惊喜地把她让到屋里,笑着说:“闺女,你今儿咋有空来串门?快进来坐。清纹,倒茶。”
清纹忙倒了茶,热情地说:“老师,喝杯茶吧。天这么热,看你都出汗了。”
张兰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清明,何大婶又盯着自己,心里有些不安,好在她来时有了思想准备,很快镇定下来。她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微笑着问:“怎么就你们俩,家里其他人呢?”
清纹脸上略过一种复杂的表情。何大婶笑着说:“你大叔到县上卖药材去了,清波和弟妹玩去了,清明嘛他和云丽在瓜田里看瓜呢。你大叔今年承包了村里的西瓜园,忙不过来,正好云丽这两天在这儿,我就让他们去看了。”
哦,原来如此!张兰头晕目眩。她停了一下,掩饰地笑道:“大婶,这两年光景不错呀。”说着打量着屋子。
的确,这三年多来,清明家的光景好多了。政策放宽了,经济搞活了,何大叔和何大婶都不老,身体又健康。何大婶在家里忙里忙外,做点小生意。何大叔把田里的活整好就到外面当工匠。他盖楼c上房都有一套,收入很不错。家里清波c清亮和清漪也帮忙干活,使父母减轻了不少负担。
全家虽然住的还是那两只烂窑洞,但是窑洞里面很光堂:墙壁都用白纸裱糊过,炕上铺的席子c毡和床单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家里还做了新面柜c新箱子和几把新椅子,添置了不少日常生活用品,这在三年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张兰看着屋子,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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