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样,神色谨慎,手法迅捷。
“怎样?”帝释天见得她收了手,赶忙问道:“她的身体可有大碍?”
蒹虚叹了口气。
“大人,公主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心绪不稳。”她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决定说下去,“微臣不知大人与公主是否有什么误会。只无论如何,若是想要公主得好,还是莫要太过刺激她。”
“咳咳,”她的话让帝释天有些尴尬,掩饰性咳了一声,颇为乖觉的道:“本王晓得了。”
今日的墨焰比起平时,确然稍微,嗯,激动了那么一点点。
她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错,可,这就是她的错。
蒹虚这番话简直像是在说她欺负病患一般。
“臣会给公主另外开一副安定心神的药,待她醒来便请她服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只不过,如今最好还是不要再让她过于激动了。”
耳边是医者的谆谆嘱咐,帝释天却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垂了眼去看床上的人,一时想要站起来,又不是真的想要站起来。想坐着吧,又觉得不太舒服——便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扭捏。
她的手已经完全麻掉了。
“好好,”她决定还是先把蒹虚遣走为妙,“你赶紧去煎药。”
真是太奇怪了,她的手明明已经麻掉了。而且握着的手又那么冰凉,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冒汗了呢?
蒹虚被如此嘱咐自然不敢再久待。
待得自家医生出了门,帝释天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诡异了!
床上的人不知是何时开始真的睡得沉了,抓着她的手也早已没有原先那般大的力道。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从方才开始根本就是自己抓着墨焰的手。
帝释天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将墨焰面上的发抚开。
公主的黑发真的很长,又长又柔亮。帝释天觉得比起她暗淡的模样,这或许才是她身上最明亮的地方。
她顺着她的一撮青丝,从耳侧一直抚到发梢,一时有些流连。
床上人额前整齐的刘海向两侧散落,终于将掩在里面的眉尾露了出来。
帝释天一直觉得,那应当是十分凌厉的模样。可,不是的。墨焰的眉精致柔和,如朦胧烟雨中的一抹含黛远山。
她用指尖轻轻碰触。
密而不浓,繁而不乱,顺若涓水,不曾有修饰过的痕迹。
她早该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又怎么还会管什么红妆画眉呢?
只她素颜的模样,也让人羡慕的紧。
帝释天看过她很多回了,远的近的,却每一次都能发现她新的模样。
也许,这便是她对墨焰感兴趣的另一个原因?
帝释天再一次对自己在意她的原因感到迷茫。这种不可把握的事情,真的让人她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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