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轻柔地点头,而今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更快些。
小二推门而入,将羹放在桌上,由一个模样清俊的丫头盛了三碗。
雪音捧碗吃起来,木蝉加了两勺糖。
原来她吃的莲子银耳羹不放糖的!柴兴第一次发现,她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她吃粥的样子很优雅,一勺又一勺,缓慢地咀嚼着。
雪音连吃了两碗,待菜上桌,她抬眸扫过木蝉:“这些日子,多谢王爷照拂我们姐妹!后日,我们要离开此地,无以为报,在此敬王爷一杯酒!”
她真的要灌醉于他么?然后就像昨晚听到的那样。
柴兴要的不是一夜,而是所有的年年月月,一生一世一辈子。一生携手,一世相依,一辈子作伴。
雪音冲木蝉眨着眼睛,木蝉愤愤地瞪回:已经答应我不做傻事,现在又要她劝酒,这是何道理。转而一想,柴兴醉了,总好过姐姐醉了。大不了,自己寸步不离姐姐的身畔,看她如何施展“以身酬情”。
想到此,木蝉起身,斟了一杯酒:“姐姐身子不好,不能饮酒。木蝉代姐姐再敬王爷一杯。谢王爷在我们无处可去时,收留我们!木蝉先干为敬!”
坐下身子,木蝉将嘴附到雪音身畔:“可别打算那么做,木蝉会牢牢看紧你们的。”
雪音笑着,嘴未动,话从牙缝中挤了出来:“你昨儿骂得对,我不会做傻事。回头你下去结帐,这顿饭算我们姐妹请客!”
如果真做了傻事,令柴兴陷得更深,思若会受更多的伤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懂的!
虽知她们姐妹在说话,可柴兴听不见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柴兴心里暗想,如果她们敬酒,他便喝,索性喝个酩酊大醉。可她们在各敬三杯之后,竟将他抛到一边,夏紫蕊还劝他:“王爷,身体要紧,少喝为妙!”
醉了便好,醉了她就可以成为他的女人,醉了,他们就可以抛却世俗,真心在一起。如果她这么做了,他不会不负责任,他定会娶她,给她应有的一切,会将她视若珍宝。
其间,木蝉借说方便,出去了一趟片刻复转,回来后依旧坐在雪音身边。
相聚的时间总是这么快,就像流水,待三人出了贵客间,已是三更时分。
下楼时,柴兴喝道:“结帐!”
小二迎了过来,低着头笑答:“回贤王爷,那位姑娘已经结过帐了!”
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柴兴看着木蝉。这是什么意思?他堂堂八王爷,连顿饭也请不起么?竟让两个姑娘请客,酒不醉人,人自醉,可他因为莫名的担心竟无法醉,即便是醉,只醉了三分,剩下三分担心,两分不舍,还有两分连他自己都无法言叙的情感。
柴兴看着门外的姐妹,正欲发作,只听雪音道:“在紫蕊心里,贤王爷非等闲之辈,难道和世俗之人一般,瞧不起女子?”“在贤王府相扰那么久,回请王爷一顿理属应当,还请王爷别往心里去。”
残月如弦,洒下暗淡的银色月辉,傲视着大地。淡淡的月光相映着京城的华灯,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木蝉在二人的中间,有意将他们分开,却更是想看紧姐姐,不让她做出傻事。
三人缓步而行,往贤王府方向慢慢地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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