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但夏峰不想等得太久,他急需要解开这个谜团,不愿看她如此消瘦下去。翻身起床,匆匆再来到湘波院。
房内,柴兴坐在榻前,正深情地喂她吃粥。
“爹——”她看着站在门口的夏峰,甜甜地唤了一声。
夏峰落坐床前,关切地将指头落在她的手腕处:“紫蕊,真气全都聚在腹部,你试试运气,将真气转移!”
“爹”雪音满是不解。
柴兴温和地道:“蕊儿,你就按照爹的意思试试!”
她应了一声,盘腿坐在床上,试着将真气转移。
夏峰将手指落放在她的手腕处,脸色由暗转明,不由得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
“爹,你笑什么?”
夫妻二人面面相窥,看夏峰的笑,分明就像是遇到天大的喜事。可是她的身子已经弱成这般,还有会有什么喜事?
“丫头,别转移真气,自己探探脉!”
左手搭在右手腕,再将右手搭放在左手腕处:“是喜脉!这这怎么可能!”
夏峰依旧在笑:“这是母性使然,必是你自身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不自觉地将真气移到子床护住胎儿。”
雪音欢喜地跳跃起来,飞扑在柴兴怀中:“八郎,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成亲以来,她一直梦想有朝一日为他生个一男半女,如今她真的怀上了,就快有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令人震奋而欢喜的了,雪音快乐地惊呼着,拥着柴兴一遍遍地重复:“我们有孩子了”
她不再是个残缺的女人,她也可以做母亲,也能诞育出一个孩子。莫名,眼睛有些发酸,她却想哭,想要痛苦地哭一场,更想告诉所有人,她怀有孩子了。
刚笑罢,她的腹部就感到一阵坠痛,咬着双唇缓缓地坐下身子。
夏峰再细细诊脉,双眉微颦:“你连续服食过祛瘀化血之药?”
“爹,最近一个多月我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怎么会服食这种药呢?”
雪音除了吃太医开过的几剂安神宁心的服,再没有吃过别的,每天都有大量补气养血的药送到这里。而她为了不让柴兴难过,总是强迫自己喝下大碗又一大碗的苦药水和所谓的补药类。
又过了许久,夏峰方才将手移开,脸色很难看,他可以确定:雪音这些日子一直在服用对胎儿不利的药物,因为药物对胎儿的刺激,她才会本能将真气转移到子床,而不再护卫心脏的安全。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身子才一日不如一日。
“爹”雪音见夏峰沉思,轻轻地唤了一声,刚才的欢喜又突然被乌云遮住,夏峰的表情分明就是有事。雪音重新将真气调回腹部,好像只有在真气在那儿,她才会更舒服些。
夏峰看着一脸喜色的雪音,虽然他改变她的容貌,可那双眼睛太像若夕了,连眼神都一般模样。瞧了一眼柴兴,道:“你跟我来!”雪音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他不想让她知道更多,也不想让她劳神。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本就是男人的责任,所以有些话他也只告诉柴兴。俯下身子,温和地轻抚着雪音:“你好生养身子,为父与他交托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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