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静幽,却显得极为简陋,与普通的富足之家没有什么两样。没有王府的华丽与充盈,也没有王府热闹。她就要离京了,而柴兴的身边必须有人相伴;而偌大的贤王府也需要一个贤惠的女主人。与其临时去找别的女人,不若在这三个之中挑出一个能堪大任的。
雪音不想与柴兴商议此事,因为一旦商议,柴兴必不会答应。就如那天关于胭脂的事,柴兴一意孤行,还是强硬地令人将胭脂赶往青楼。这样一来,另外四名美人再不敢对柴兴有非份之想,连王府中几位年轻貌美的侍婢近来都收回了媚眼,就怕惹火上身。柴兴越是如此,雪音的心便越是难过。
雪音扫过几个孩子,微微一笑:“孩子们都大了,还未见过他们的皇祖母呢?”
话音刚落,胸口一阵闷热,她挥挥衣袖,怀音道:“取痰盂——”
怀雪疼惜地看着她:“娘娘,您身子不适,少说话吧?”
“咳——咳——”她低头吐出带血的痰液,抬眸用丝帕擦拭时,看到三位侍妾眼中怪异的目光,“本宫想与三位姐姐闲聊,其他人都出去!”本是命令的话语,被她病弱地说出,显得令人疼惜。
怀雪c怀音不忍离去,雪音给了她们二人一个肯定的目光,二女方才退去。
三位侍妾各自落座,个个微低着头:人家是皇上钦封的容蕊王后,是当今天下最尊崇的女人。而她们只是贤王府的侍妾夫人,名是夫人,可王爷都没有给过她们正经的名份。
“三位姐姐谁跟王爷的时间最长?谁是大公子的母亲?”
听罢她们的叙说,雪音的心像倒翻的五味瓶,众多滋味掺杂其中。她见识过柴兴的热情,而她们却饱受着王爷的冷漠。莫名的愧意袭上心头,不是对三位夫人,而是对那四个孩子,既然生养了他们,就应该给他们一份父爱。可柴兴这些年仿佛将他们都忘了,只记得自己的痛,自己的苦。从不曾关注过这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她们有苦,她们也有无奈。
“二管家——”雪音放高嗓门。
二管家进入花厅:“娘娘有何吩咐?”
雪音顿了一顿:“告诉大管家,令人将微澜c楚滨c浅醉三院收拾干净,今儿三位夫人要搬回王府。”
“是——”
怀雪走近雪音:“娘娘身子欠安,还是少说话。别苑管家已经令人把暖阁收拾好了,请娘娘过去小歇。”
“也罢,三位姐姐去收拾一下。”
“奴婢告退——”三位夫人起身。
终于可以进入贤王府了,她们不知道想了多久。
两女扶着雪音,一步步移往暖阁。突然,她止住脚步,看着紧闭的门窗:这里打扫得很干净,树木花草也修剪得井井有序,虽是夏天,可这里却有盛开的鲜花,竟如阳春般的美丽。
雪音不免对此地产生极强的好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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