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八面兽皮大鼓一齐响起来。
孟琛的名声一贯是与奢侈c懒散以及豢养娈童联系在一起的,上次宫宴击败李南虽令人惊诧,但不少人以为他是耍了什么阴招,而太子今日设了这个局,便是要测试他的实力。
孟琛和李南一左一右站在游龙阁的边上,对峙而立。“箭靶子在哪里?”孟琛问。
太子不置可否。消失许久的李北出现在铁栅栏之外,指挥着侍卫押着一群穿着粗麻衣服c带着手铐脚镣的男子走进花园。
姹紫嫣红的牡丹c衣衫褴褛的囚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三弟和李卿都是当世高手,寻常箭靶哪里难得到你们?便以一炷香为限,比一比谁能多为朝廷除害!”太子站起身,笑眯眯地走到李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我知李卿仁德,你放心,这些都是天牢中的囚犯。”
以活人做箭靶子?虽然是囚犯,但未必人人都是死罪不弃看了看园中骚动的囚犯,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闭上了。人权什么的,说了他们也不会理解,何况,谁会在乎一个废柴县主说了什么。
花园里多得是高大的怪石和茂盛的花丛,囚犯们很快躲了起来,唯有一个矮个子囚犯似乎腿脚不便,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走道上慢慢挪动着。
孟琛将箭搭在弦上,拉成满弓,却迟迟没有射出属于他的红色羽箭。他的脸上没有平时惯常的轻浮笑容,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不弃望着他,心仿佛又被什么戳中了,他终究是一个没有丧失人性的人,可是孟琛,即使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你要赢,一定要赢!
“嗖”,一只黑色的羽箭猛地离弦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没进了矮个子囚犯的咽喉。“噗”的一声,矮个子囚犯倒在地上,喉咙里c嘴巴里不断地有血喷涌出来,染红了那一大片石板路。
隔得太远,不弃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矮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片刻便不再动弹了。
太子党们纷纷叫好,可游龙阁中多的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便是苏青霏,也没有直面过这边鲜血淋漓的场面,不弃浑身发抖,不是害怕,却因为满腔的怒气。那矮个子囚犯曾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可他已经进了牢房,却莫名其妙在太子的花园里成了一出闹剧。
白凤音面无表情,“囚犯们都躲藏得这样好,怕是在这阁楼之上分不出高下。”
的确,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矮个子囚犯的死吸引,片刻之间,别的囚犯已经躲藏得很好。
“请太子准许臣下场。”
太子颔首,“李卿所言甚是,三弟,你看”不等他说完,孟琛已如一只巨大的红鸟般,从三层高的阁楼下飞身而下,化成一抹红影。
他落定后,李南也跃了下去,不弃嫌弃地翻了翻白眼。
孟琛拉了满弓,对准远处的牡丹丛,微风吹过,娇艳的牡丹随风摆动,仙姿玉骨。
“嗖”,“嗖”,李南连射了两支箭,牡丹丛中响起了两声沉闷的声响,他弯起嘴角,走过去检查猎物。
孟琛的手指不住的颤动,是杀还是不杀?他不是好人,可他依旧做不出猎杀活人这等事。
可若是输了比赛孟琛惨然而笑,自己都是这般境地,哪里还有立场同情他人,迟疑之间,他走向着混杂着花香和腥甜味的牡丹丛。
脚下突然一阵响动,有什么东西缠住他的脚,孟琛来不及低头,怪石后头忽然跃起来三个灰影,穷凶极恶地扑向孟琛。孟琛脚下动弹不得,只能举起手中的赤弓。“喀嚓”,弓被劈断,掌风悉数落在孟琛身上。
“怎么回事?”太子大声惊呼,“囚犯何时解开了手铐脚镣,李北呢?若是三弟有了损失,孤绝不轻饶。”
不弃低头听着,不觉握紧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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