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几个人问问也不行。
“朱雀朱雀”考虑道朱雀还听不懂人话,不弃还时不时发出几声狼嚎。
她只顾着寻找朱雀,不知不觉走得累了,便寻了棵好乘凉的大树,蹲在树荫里休息,回顾今天的遭遇,不停的诅咒天煞的太子。
过了一刻多钟,远远地走来一个女子模样的人,不弃正想站起身问路,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后滚了过去。哎唷,好像折了腰,稍稍一动便疼得要死,整个人趴在半人高的灌木丛里。
不弃拼命向前折腾,好不容易才露出了半个头,只见那女子越走越近,白纱及地,正是先前为众闺秀舞蹈的舞姬。
虽然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般的脸皮,不弃的自尊心还是不太愿意在这么一个美女跟前这么狼狈,选择了乖乖噤声,等一会儿换个长相平凡的内侍过来,再寻求帮助。
可那女子却在这棵树下站住了,左顾右盼,仿佛在等什么人。她仿佛极为不安,在前面来回走动,正巧有一阵清风吹过,轻轻撩起了她的面纱。
云袖?她怎么会在这里?是冯哥让她混进东宫来帮自己的吗?可她早上还给众闺秀展示舞蹈,白凤音一副见过她很多次的神情云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东宫要见什么人?
“你要见我?”云袖要见的人来了,可惜不弃的视线被大树挡住,只听得出,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子。
云袖脸上的表情却是尽收眼底,那是不弃从没见过的云袖,她微微抬眼,望着来人,从眼睛到嘴角,每一条曲线c每一寸肌肤都在笑,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光芒。
他就是你相思的人吗?云袖?
"主上”只见云袖低低唤了一声,跪在地上。
只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搭在云袖肩上,“这里是东宫。”那人压低了声音,也加重了语气。
云袖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柔声道,“属下知罪,属下只是怕往后不能再向主上行礼了。”
“也罢,”男子道,“方才我已经在四处布置了人,有人靠近会提醒我们的。事情不是都以布置妥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属下只是想请主上放心,属下一定为主上分忧。”不弃听得出,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但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云袖,你到底要为他做什么?
男子沉默了许久,“其实你不必这么做,如果你后悔了”
“不,属下绝不后悔。”
那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抚上了云袖的额头,男子的话字字重如千钧,“你可知道,你刺杀太子,不管事成与否,我绝不可能派人救你。”
刺杀太子?目标人物的范围迅速缩小,这天底下想杀太子的人一只手的指头都数得清。别说孟琛和孟曜,连孟祭都动机十足,这三个孟和不弃都有交情,如果退婚也算交情的话,只是那男子声音压得太低,她实在听不出什么。
云袖的神情迷离,怯怯地将手伸向那男子,快要碰到那未染纤尘的手,便停住了,就那么悬在空中。
男子似乎重重呼了一口气,“你可有什么心愿?”
云袖终是收回了手,低下头,用力摇了摇,“在云袖心里,主上才是真正的王者,云袖等待多年,只盼能为主上解忧。只是,那冯家上下待我极好,我只怕连累了他们,若可以,万望主上能够为他们撇清一二。”
“如此。”男子不置可否,淡淡留下这两个字。
树叶飒飒,光影斑驳,照得云袖的身影特别落寞。
不弃的心里很复杂,一开始,她对云袖的定位是忠仆。再后来,云袖唱了那首“相思”,定位又变成了“痴心人”,到今天,她才惊觉云袖是一个“刺客”。
然而每一个定位都又是云袖,因为痴心,她甘愿入东宫刺杀太子,因为忠心,她恳请主上帮助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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