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午刚刚搬离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朱老板临时落脚的地方,几百米长的大堤上除了警卫人员外,一个多余的闲杂人都没有。
“朱老板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别的不说,但以他的年龄,居然能够忍受酷暑的高温,住在江堤上的铁皮板房里,就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至少就我们所知,赣省和九江市政府所组成的抗洪抢险指挥部就布置在洪水冲不到的空调房里,那些官老爷们是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发号施令的,除了寥寥几人外,基本上没人到过江堤!”
一路走来,卫少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远处在望的几间简易板房,不无感慨地说道。领路的两名工作人员就在前面几米外,将他的话完完整整地听在了耳中,但这些话可不是特意说给他们听,而是卫少名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也没必要去讨好什么。
“可惜,像朱老板这样能够做到一心为国为民的官员在华夏庞大的官僚阶层中只是少数,也许高层能够做到,到了他们那个高度所考虑的已经是关乎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利益问题了,但中下层的官老爷们除了巴结上司,用尽一切手段往上爬之外,似乎就只会变着法子搜刮民脂民膏了,别说让他们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就算欺压得轻一点都要谢天谢地了!
对了二哥,按照我们华夏官场的惯例,朱老板这样的大佬是他们一定要尽力巴结的,所以等会朱老板召见我们的时候,可能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官老爷们陪同,到时候你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别老说实话,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可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惹得起的!”
凌少南的话充满了讥讽和嘲弄,在前面带路的两名工作人员听得嘴角连连抽搐,这话可真是不中听得很。但是,他们又不能说什么,且不说在来之前朱老板亲自嘱咐他们要对凌少南和卫少名兄弟以礼相待,让他们不敢摆出半点官架子,就拿眼前的状况来看,人家也完全有这样说的资格——整个九江段江堤几乎全线崩溃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总不能装作看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所以,这两个工作人员干脆当作没听到,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够快一点走到地方,结束这种令人尴尬至极,几乎是被人当面打脸的局面。
看到这两人的举动,凌少南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翘,他虽然有点愤青,但还没有愤青到什么都不管不顾,当着政府工作人员的面大肆诋毁的地步,实际上,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有自己的目的——试探一下这两个人的底线,从而据此判断朱老板找自己有什么样的意图,至少要判断出是善意还是恶意。而从两人的反应上,凌少南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至少对方没有恶意,否则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大放厥词”,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卫少名虽然不知道凌少南具体是怎么想的,但两兄弟之间的默契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接着凌少南的话说了下去:“也对,咱们虽然也算是小有产业,但民不与官斗,人家要是真想抓咱们的小辫子还是很容易的。别的不说,单是我们每年通过于卫国基金会捐赠出去的十几亿人民币,官老爷们就能找到说辞——你们自己搞了一个基金会,而不把钱捐给国家机构,这分明就是对政府的不信任嘛!再上纲上线一下,搞不好人家会说我们是在反党反政府,这样的罪名我们可承担不起!”
这话说的,虽然没有凌少南那么直接,却更加狠毒。但偏偏那两个工作人员知道,这样的事情某些官员还真干得出来!当下羞臊得满脸通红,在凌少南和卫少名的冷嘲热讽中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简易板房前,回头说了一句“两位请进去吧,朱老板就在里面等你们。”,然后就狼狈地转身走开了。
“嘿!”卫少名冲凌少南扬了扬眉头,做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引得凌少南一笑,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将眼前的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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