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黑蛮爸到学校来了。他把正和孩子们守在一起,就着一碗白开水啃老玉米的谢东方招呼到一边,避开孩子们的目光,伸手到棉衣襟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摸出两个煮鸡蛋,塞到谢东方手里。
“恩然,气!”他说话吃力,所以吐字很少,尽量用手来比划。
那煮鸡蛋带着他的体温,握在手里,暖暖的,谢东方很感动。
“哈蛮”黑蛮爸说。
“黑蛮?你是说黑蛮?他怎么样,好了吗?”谢东方问。
“好,好!哈没拆细”
“没拆线?”
“细!”黑蛮爸使劲点头,好像越使劲谢东方就越能明白,“故连天拆细,细细先心!”
“不用谢我了,拆了线就能回来读书了,同学们都等着他呢!”谢东方渐渐适应了他的口音。
“细细先心,哦久了!”黑蛮爸说着就要转身。
“等等!”谢东方拦住他,“向你打听个事儿”
“啥?啥细?”
谢东方往孩子们那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秋妹吗?我是说以前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秋妹的妹子?”
“秋,秋闷?”黑蛮爸眼睛疾速地往孩子们那边溜了一圈,然后说,“没,没!”
“没有?你是说没有这么个人?你从来没有听说过秋妹这个名字吗?”谢东方急切的追问。
“没,没!”黑蛮爸也急切地说,“哦久了!”然后撇下谢东方,顾自往山道上去了。
“怎么回事呢?秋妹不是说自己是本地人吗?黑蛮爸怎么会不知道呢?”谢东方想不通。
再遇上秋妹的时候,谢东方忍不住问她:“你不是说过你是本地人吗?你没骗我吧?”
“我是本地人啊,我骗你干什么?”秋妹反问。
“如果那样的话,本地的人应该是认识你的了。”谢东方说,“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应该不会忘记你吧?”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忘记,我在这儿都八年多了。”
“八年前的记忆,一般说来,成年人是不会忘记的,但是为什么黑蛮爸会不知道呢?”谢东方说。
“你拿我的事去问他们了?”秋妹突然有些生气了,“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你还没弄清楚情况”
“就是因为不清楚,想要弄个明白,才要去问嘛!”谢东方打断她说,“你要我帮忙,又总是有忌讳,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向旁人打听了。”
“我忌讳是因为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只要你帮我把尸骨迁到他身边就行。”秋妹说。
“但是,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判断力!”谢东方强调说,“如果我不了解真相,我怎么能够确定该不该帮你的忙?我要是把你搬迁了,你家里人来找我,我怎么办?我记得看到过一个法制节目,迁坟也会涉及到侵权问题的。”
“咳,你们城里人就是,办什么事都那么小心,生怕招惹麻烦!我知道,你们那里连门对门的邻居都各不相干,更不要说帮外边人的忙了!”秋妹抱怨说,“唉,我们这个山旮旯里,要是也制,我还用得着求你吗?”
“那你总得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对了,你姓什么?”
“这还用问吗?陈家寨,除了黑蛮的爸姓郑――他是倒插门女婿,其他的都姓陈。”秋妹说。
“哦?那么说来,黑蛮爸肯定是认识你的了,那他干吗要否认?”谢东方追问。
“怕惹祸,我刚说了他是倒插门来的,倒插门女婿在我们这里是最没有地位的,而且他是外姓人,不能过问我们陈家的事情。”秋妹解释。
“你不要拿我的事情到处去问,当心惹麻烦!”秋妹提醒他,“你也是外姓人,在这里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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