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向坚强自尊的她竟然会在众人面前给自己下跪,只是因为不想嫁给自己?她凭什么看不上他?龙朔忽然愤怒起来。他冷冷地俯视着她,只见她虽跪着,却依然不屈地挺直了脊梁,高高地昂着头与他对视。
众人紧张而又惶恐地紧盯着两人,生怕龙朔会当场发火殃及池鱼。尹丞相虽焦急却也不敢插话,此时是如坐针毡。
时间在一片死寂中不紧不慢地流逝,“痴心妄想!”许久之后,龙朔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便愤然拂袖而去,没有再看青璇一眼。
即使她放下自尊来求他,也无法打动他强硬的心吗?屈辱与绝望铺天盖般袭来,神思恍惚中,青璇无暇理会老丞相愤怒得扭曲的神态,也忘记了起身直立。众人或不解,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仿佛都与她无关。
“来人!将这不识好歹的孽障押入暗室严加看管!”尹丞相怒吼道,因气愤而扭曲的面孔竟有几分狰狞。
暗室?青璇听到这两个字猛然回过神来,清澈如水的美目终于流露出几分恐惧,她并未挣扎,只是如一滩软泥般c任由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一路拖曳过去
数天后。皇城大街上,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行,楚离潇形容懒散地坐在车里,随意端起小几上的热茶优雅地啜饮;心里却在暗暗思量:青璇那丫头竟然是逃婚的相府千金,却由于拒绝太子的提亲而被尹丞相一怒之下关押了起来。怪不得有些日子没看到她了。
楚离潇眯起了漂亮的眼睛,神情像一只慵懒而矜贵的波斯猫:那小姑娘确实挺有意思,倒是便宜了龙朔那家伙。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
“主人,我们是否要救出尹小姐?”摇光掀开车帘恭敬地询问道。
楚离潇不由一怔:救她吗?他略一沉思:青璇的身份非同一般,龙朔也不是善辈。此行本就不易,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这样想着,他便懒懒地答道:“此事到此为止吧。”旁边的双生子意外地望了他一眼,却没有提出质疑。楚离潇又从容地啜了一口茶,便闭目躺下,不再理会他们。
宽敞的车厢恢复了安静,过了一会,有人提醒:“主人,到了紫禁城外了。”楚离潇缓缓睁开眼睛,墨玉般的瞳仁有淡淡的光彩在轻轻流转。马车停了下来,他却并没有下车,只是起身掀开车帘远远地望着那威严耸立的宫城。
“走吧,回楚园。”他淡淡地说道,复又作闭目养神状。
与此同时。暗室是丞相府私押重犯的地方,永远漆黑阴冷,空气中有淡淡的腥气。青璇抱膝而坐,全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不知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三天?五天?还是更久?这里的黑暗是如此纯粹,视觉几乎完全丧失。大概唯一的好处就是,在黑暗中再也不必掩饰自己的恐惧与脆弱。
没想到自己还会回到这里。黑暗中青璇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泛出一抹苦笑。曾经刻意不去回想的往事再也阻拦不住,如决堤的江水一般汹涌袭来,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心。
七岁那年,她曾从清苑后墙的一个洞口溜出相府。外面的世界让人眼花缭乱,一时贪玩越走越远,直到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时,几乎与世隔绝的她还不知自己竟然是相府的“千金”之一。她在繁华的皇城大街上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仓皇乱窜,却不知冷傲的母亲彼时正在为她向那人苦苦哀求。失踪两天后重新出现在相府,父亲却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没心没肺的东西!”她还没有从突然挨打中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路拖着丢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屋。
七岁的孩子在黑暗与冷寂中惊慌失措c无所适从,几乎哭哑了嗓子也没有人理会她,哭到疲惫睡去,醒来后仍是无助地哭泣。两天后,当父亲想起放她出来时,她不过是尚存一息。
昏迷前她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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