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
扶住门框,苏晓趴在上面轻喘着气,却不觉有人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她。
眼帘下,一双脚慢慢向自己走了过来,苏晓终于反应过来,目光上移,停在了那人手中一方白净丝绢上。
赫连池拿着那白净丝绢,向她缓缓递来,“刚才连大娘急急出去,就是为你找这个?”
他淡淡的说。
苏晓不顾伤口疼痛急忙抢过,将那白净丝绢揣进了怀中,冷冷的盯着他。
“无言守候盼归期,为你等无关风月的局——”他同样冷冷的盯着她,念出了那白净丝绢上歪歪扭扭的字,“苏晓,你在盼谁归期,为谁等无关风月的局?嗯?”
淡淡的嗓音中,夹杂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诮之意,可苏晓还是听的清楚,连那那丝讥诮都听的一丝不漏。
心内起伏了下,她不想解释什么,便缄了口。
可他却不这样想。
逼她开口道:“云葛?还是九弟?”
“什么?!”苏晓猛的抬头。
“我说,是云葛,还是九弟?不是盼谁归期,为谁等局么,那么,是云葛,还是九弟?”赫连池道。
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似乎是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他语气平静无澜。
云葛?
赫连亦?
苏晓皱了皱眉。
云葛吻她,他看见了,这倒不奇。
然而,关于赫连亦,为何会扯上他?
问题倒不在此,却是,那次云葛吻她,他不是不在意的么,现在这般口口声声质问着她,岂不让人觉得好笑。
苏晓闭口,不出半点声音。
她不说话,他也不再逼她,袖子一甩,转身没入门外渐渐涂上暮色的绵绵细雨中。
吃晚饭的时候。
赫连池不知去了哪里,未回。
连大娘告诉她找不到那件衣服,脸上带了点自责之意,倒把苏晓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连大娘吩咐连福把晚饭给苏晓送来,苏晓靠在床边,身上衣物又再换了一次,苍白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
一连下了几天的细雨,终于停下,出奇的,叠叠层层的云中,泄出了几缕月光,从破洞的窗纸中投了进来,洒下了斑驳的影子。
“苏姑娘,你手不方便,要不让我喂你吧。”连福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对着苏晓道。
连福长的朴实憨厚,说话时,竟不敢看她,苏晓笑了笑,“那就麻烦连大哥了。”
“叫我连福就好。”连福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舀起一勺菜粥,连福递到苏晓嘴边。
苏晓张嘴,将那菜粥吃进嘴里。
菜粥明明味道平常,连福却在看着苏晓嘴里的那粥,突然的咽了咽口水,粗红的脖子里仿佛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只能不住的去咽口水。
又是一勺递了过去,如此反复几次,连福那双眸子涤着幽暗光芒,只能靠着不住的咽口水,才能压下那心中愈来愈强的。
“你干什么?”
身后一个声音将连福吓了一跳,本要递去的木勺,因这一吓,手不禁抖了一下,勺中菜粥全数洒上了苏晓盖着的被子,慌乱上前将那洒在被上的菜粥拿袖子抹了抹,却不意一阵幽香馨兰气息扑进鼻尖,好闻的差点让他回不过神来。
连福微微失了神。
“你干什么?”
那声音再次响起,阴怒且沉冷。
连福一骇。
侧头,只见赫连池站在那里斜睨着他,那目光看着自己发毛,似是做了什么专心事似的,连福连连后退几步,慌慌摆手,“我怕苏姑娘的手使不上力气,所以——”
“所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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