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疆到南靖,苏晓不知道南靖皇帝从急病到暴毙用了几日时间,但从那人话中苏晓可以听出,赫连池现在怕是腹背受敌。
皇帝一死,国丧一过,赫连泷登基成王,首先就要排除异已,而从之前赫连泷处处针对赫连池来看,赫连泷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赫连池。
想到在别院中,那个中年男子喊的那句,八爷那边情况不好了——
苏晓猛然一震。
那时被景煜囚着,她好不容易脱了身,明明想躲开赫连亦,却又偏巧被他碰上,命运像一个圆盘,注定她又要回到南靖,而到了南靖,她却又被赫连亦囚着。
她一心想的不过是逃开众人,寻一个僻静地方,哪怕真如赫连亦所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活不了多久,她也不想让人亲手把她的骨肉从她的肚子里剔除。
那是她的骨肉啊——
苦涩c难过c悲哀,所有的情绪涌上,汇成一股不知道是酸是咸的滋味堵在胸口,想发泻发泻不出。
如果赫连泷登基,那么赫连池该如何自处?
即使知道赫连池城府之深又岂是他人可测,但她始终抱有一丝担忧。
为他担忧——
到了现在,她还是会为他担忧——
呵!就说她是在爱情里永远是卑微的那个,她作贱自己作贱的够多了,为他哭过笑过求过,而他一再伤她讽她讥她。
这就是所谓的爱。
她所谓的爱。
眼下是路人的粗布鞋子,苏晓蓦的抬头,拦住擦过她的路人问道:“可知逍遥府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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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府。
官兵森严密布,将逍遥府围了个水泄不涌,长戟刀戈反射出凉凉的寒光,打在人的脸上,刺的眼睛都睁不开来,一排排兵阵列甲,长刀加身,一众威严凛然之势。
“逍遥候,束手就擒罢。”站在府中,为首之人刚毅的脸庞如一块千年玄铁,眉锋偏冷,唇薄似片,浑身一股浑然天成的倨傲气势。
这人正是霍长风。
一众身着铠甲的兵将,严列在霍长风四周,霍长风身前一人云蔚衣袍,身边站着风二风三,沉峻的轮廓一如从前,墨发如雪,眸萃星魄。
衣袂翁动之间,他静立在长戟刀戈的包围中,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赫连池看着霍长风,只听他道:“你还是来了。”
像是早就猜到霍长风会来,那一声语气淡淡,平静的好像根本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谋反的证据确凿,太子让我来抓你,你还有话可说?”霍长风沉如玄铁一样的脸,声音遒劲有力。
“谋反?”赫连池竟是笑了,唇角勾出一抹优昙之笑,他道:“反与不反,只是他的一句话而已,我无话可说”
语落。
从府前走进一行人来,赫连亦身后跟着那几个苏晓在别院中见过的几个侍卫,迈着沉稳着步子踏进,赫连亦扬声,“慢着!”
霍长风回头,只见赫连亦走到霍长风面前,沉眸,“国丧未过,他就那么着急想铲除异已了?真当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他再着急也好,还劳烦霍将军回去告诉他,谋反这两字可不是谁都能说的,倘使他是太子。若真想铲除我八哥,等他登基之后也不迟。”
“民心所向,民心若是倒了,这天下还有谁能服他,我今日敢在这里说这些话,也就等着他派兵来擒我的那一日,霍将军无妨把我的原话与他说一说。”
冷嗤一声,赫连亦走到赫连池那边,与赫连池并排而站。
苏晓到逍遥候府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便到了这逍遥候府。
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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