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去了里间,从墙上拿了一套男子的成衣下来,边换边说:“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打扫卫生这样的粗活让我的手下去做。你一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坐在店铺里叫卖多不好,还是到后院去照顾纪伯父吧。”
纪珑珺虽然讨厌癞皮张,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癞皮张对她是真心好。
每次收完账,他都会来珑珺阁帮忙,让纪珑珺有时间去抓药熬药做饭做家务。他手下只有两三个小啰啰兵,但几乎每天他们都会捉来不同的人到珑珺阁来做衣服。
自从癞皮张赖到珑珺阁后,珑珺阁的生意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
纪珑珺不理会他,抿着嘴拿起扫帚在台阶上扫了两下。癞皮张带来的两个手下,慌忙的将货品都搬了出来,见这店里没有其它事,便到后院去挑水劈柴。
癞皮张换好衣裳走出来,见纪珑珺正在整理刚进的丝绸布匹,便把脚直直的抬了起来,说:“马上下雪了,帮我做两双棉靴吧。”
“这是裁缝铺,不是鞋铺。”纪珑珺看都不看他,直接拒绝。
“别介啊!谁不知道纪伯父外号叫纪剪刀,只要是能用上剪刀的东西,纪伯父就一定会做!”
“你整天在这里,不回去照顾你娘了?”
“我娘叫我来找媳妇,我这不是来找了嘛!”癞皮张见缝插针的又把话题绕了回来:“珑珺啊,咱们小时候,你爹和我娘可是说过要给咱们定娃娃亲的。你看,我现在有房有车有地位,你嫁我,我保证珑珺阁生意兴隆,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纪珑珺见他又没脸没皮的说这话,忽然的想起昨晚在平康坊与惹尘的对话。同样都是男人,一个长得玉树临风,不怒自威,一个却是油嘴滑舌,獐头鼠目,怎么看,都觉得一个是人类,一个是鼠类。
癞皮张见纪珑珺停下手上的活,怔怔的站在那里发呆。他在外面混了些年头,看人看相最是有心得。他很肯定,纪珑珺这个表情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表情,而且,那个人一定是男人。
“你在想谁?”
“啊?”纪珑珺见癞皮张凑上脸上,说话时,嘴里还有今早吃糖蒜的臭味,立刻捂住了鼻子,叫道:“你嘴也太臭了!我去后院洗脸去!”
说完,便跑了进去。
癞皮张得意的笑笑,坐在店铺外面招揽生意。
纪珑珺趁机在后院熬好药,做好了午饭,看看时辰已近晌午,赶紧的将药和饭菜都端到了纪正俭的门前。
纪正俭将修好的革挂在窗户外面,纪珑珺拿下来检查了几遍,见针脚细密整齐,革带完好无缺,很是欢喜,拎在手上准备放到店铺外面去,在惹尘来拿之前做做样品,开拓新的客源。
癞皮张刚送走一批客人,突然看见纪珑珺手里的革带,脸一黑,凶巴巴的问道:“这是谁的?”
“客人的!”纪珑珺理都不理他,兀自在抽屉里找好看的锦袋,比对着花纹,配成一套。
癞皮张上前来拉纪珑珺,她像躲瘟疫似的缩到了另一边,厌恶的瞪着他,直嚷嚷:“癞皮张,你月银我一个钢板都没少给你,你为何总是在我店里!你要找媳妇,西边胡家媒婆是一顶一的好,你给些银两,明儿就能给你找十个媳妇,何苦来烦我!”
“谁要媒婆给我找媳妇!你就是我媳妇!”
“我不是!你少胡说,我以后还要嫁人的!”
“我娘说了,我们订了娃娃亲的。”
“癞皮张,嘉谕国早有明文规定,如若订了娃娃亲,必定要去衙门里立下婚约,待到成年成婚时,再去寻得媒婆到衙门里登记造册。你非要说我们有娃娃亲,那我问你,你可敢去东冉城的府衙走一趟,将那婚约拿出来给我看看?!”
癞皮张被纪珑珺说得一愣一愣的,偏偏句句在理,他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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