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看眼张大民，视线重落那张小脸上，“昨天舟车劳顿，昨夜你们可睡得好？”

    陌茶道：“客房不错，休息得也好，谢谢五爷了。”

    张大民也忙跟着道谢。陌茶道：“我们正准备吃早饭，不知五爷吃了没？”

    “我还没吃，正好一起。”元朗说完，抬手一招伙计，“今天都有什么早点？”

    伙计态度十分恭敬，嘴皮子非常麻利地说道：“回公子，今天早上有白粥皮蛋粥瘦肉粥饺子馄饨馄饨面油饼油条鸡蛋饼花卷馒头肉包桂花糕绿豆糕，配菜有辣白菜和腌菜。各位想吃哪些？”

    元朗便看向陌茶：“想吃什么？”

    陌茶道：“白粥一碗油条一根肉包一个辣白菜一份。”

    “好咧，这位小姑娘来白粥一碗油条一根肉包一个辣白菜一份。”伙计朝里大声重复了一遍客人点的吃食，又转向元朗等人。

    元朗点了一笼蒸饺一碗白粥，张大民点了一碗肉粥两根油条，长月要了一碗馄饨面。四人默默吃完早饭，陌茶不见伙计来问账，正要主动开口，元朗道：“我们先走，稍后有人来付账。”

    元朗和长月是骑马而来，长月走在前头带路，陌茶的马车走在中间，元朗骑马走在马车后面。一行人出了城北门，往附近一处村郊方向而去。

    陌茶拉开车窗，撩起窗帘往外看，入眼是乡村的低矮房屋，干涸的田野，那些房屋看上去跟牛头村的差不多。

    当路过一个村口时，看见个村妇一边牵着个小娃儿，背上背着个包袱，头缠蓝布巾，面色凄苦，大人小孩身上的棉袄破旧得看不出颜色，大点儿的那个小男孩脚头还一露在外，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两条鼻涕长长地，眼看流到嘴唇了，哧溜一下，小男孩用力一吸，又吸了回去。那母子三人突然看到有马车过，都站停路边上，定定看着马车过去了，才又慢慢地走。

    陌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最是看不得小孩子遭罪的模样，每每看到，心就觉得难受。她探头朝后面大声问道：“五爷，还有多远啊？”

    乡村路窄，元朗在后面答道：“前面的村子就是了。”

    陌茶就估算了下，从出了城北门，这一路经过了四个村子，说远也不算很远，路虽窄了些，通马车是没问题的，就不知那田地的土壤怎样。

    马车缓缓在村口停下，陌茶下了车，就看见进村路口站着两个年过四旬和五旬的男子。经长月介绍，他们一个是大浪村的陈村长，一个是旧坑村的梁村长，两条村子紧挨着，村里的田地也都连着。

    冬天是买卖土地的旺季，也不知长月是怎么找着这里来，大浪村的陈员外要举家搬去邻省斗州府城跟儿子住，只保留祖屋，田地一律卖掉。

    而两位村长等候在此，是因为长月找了他们说要从村里找帮工干活，冬天没法耕种，出去找零工的人又多，僧多粥少，日子不好过的村民都很发愁，长月抛出的橄榄枝让两村长期望，因此一大早就在约好在大浪村口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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