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年前请得颜先生来家亲自教导两个弟弟,陌茶平时虽然不常在家,对弟弟们的学习却从未落下心,私下常跟颜先生了解小哥俩的学习情况。
颜先生不愧是学家大儒,外表虽不苟言笑,但讲课由浅入深且生动有趣,又常引经据典,博采古今,小哥俩喜欢上颜先生的课更甚于去学堂听课。
吉儿的学习在私塾本就名列前茅,经颜先生额外教导,更是突飞猛进,学习进度远超同龄人,但他在学堂上依然认真听讲,丝毫没有不耐。
当颜先生决定让他下场,陌茶就开始着手去搜集排名前十的书院资料进行了解和对比。
所以,吉儿所想一点都没错,正所谓,知姐莫若弟也。
“先来说国子监。作为最高等学府,它位于京城脚下,处于腾朝的政治文化中心,而腾朝建都京城百余年,历史底蕴深厚,这是其他书院所没有的优势。
京城本土的优秀学子,来自腾朝各地的拔尖学子齐聚国子监,各路达官贵人c世家大族的子弟数量也最多,作为最高等的官学办学府,国子监里的竞争暗潮汹涌,延伸得比其他书院要广泛得多。
而且授业者基本上为朝廷官员。换言之,从国子监出来的学子,十个有九个是入朝为官。也因此,在阳关没照到的地方,黑幕真实地存在着。”
陌茶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眼吉儿,“在国子监求学,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坚定和自信,忍耐和意志力,如果你抵挡不了虚荣心和诱惑,如果你懦弱如果你不知变通,那么还是打消去国子监求学的念头。”
“在颜先生所说的几所书院中,国子监离家最远,一旦入学,只能过年时回家一趟,漫漫求学路,脆弱的人会抵不住对亲情的渴念,如果在国子监里还受到排挤c欺负,又不懂得自我调节心态,可以说这样的人将一事无成。”
停顿了下,给吉儿一个小小的吃惊缓冲,陌茶接着说道,“风扬书院是第二个离家最远的,它建在风景优美的山中,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味道,而且风扬书院也是唯一一个允许女子入学的非官学办书院。”
陌茶忽然微笑看向颜先生,调皮地眨了下眼,“听说颜先生有两名得意门生均在风扬书院教学。”
颜先生在她分析国子监时就已经感到吃惊了,他想不到陌茶会说得那么直白。这会见她居然连自己有得意门生在哪教学都给调查到,不由想到某人的能力,也笑了,“阿茶消息果然灵通,老夫的确有两位学生在风扬书院教学。”
陌茶一笑,继续说道:“此外,墨轩书院位于秀州府城郊区,靠湖而建,太州书院就在城中。每所书院都有自己的学规,但都大同小异。
气候上,府城跟我们这里相差不大,最冷是京城,其次晚州,秀州。饮食上,京城口味浓重,晚州偏辣,秀州偏甜,府城偏重口味。消费上,京城最高,晚州的处在山中,可以忽略不计,秀州的中等偏低,在府城,一个肉包子六文钱一个,我们这里卖三文钱一个。”
室内安静了一会,陌襄忽然吃吃笑道:“姐姐啊,你调查得好仔细,姐姐有没有调查这几个地方都说什么方言,哪里的最难学?”
陌茶瞪她一眼,道:“我倒是想亲自都跑一趟,这不时间不赶趟么。”
吉儿心中感动,“姐姐,你太敬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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