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紧张得要死,哪里还有心情陪他拉扯这些,一心想赶紧打发他走:
“我没事,不觉得冷。你”
“丫头,爷带你走吧。保证再不让人这么欺负你!”
不等我说完话,那人却发起疯来,拉着我的手不放。
“只要你点头,爷一把火烧了这屋子,就当你死了,你不愿意嫁我也没事,爷陪着你天涯海角逍遥自在,再不理那些破事!”
“别再胡说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注定了一辈子老死在这宫里头。隆科多,我求你了,走吧。我这几天已经很累了,实在受不起再多的惊吓了。你就当心疼我,别让我担惊受怕了,好不好?”
这人,认识这么久,我多少也摸清了他那吃软不吃硬的性情。果然,听我这样说,他总算点头了:
“行了行了,看你吓的。爷这就走,行了吧?”
他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我的头,转身朝外走。我不放心地跟出去,他临出门,却又转身,看着我,认真地说:
“丫头,爷的话一直算数。什么时候你不想在这宫里呆着了,说一声,爷立刻来带你走。”
说完,不等我开口,身子一闪,便隐入黑暗之中。
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后,才转身回屋。
日子又恢复了冷清寂寥,仿佛那晚隆科多的出现不过是一场梦。
10 雨余花外却斜阳
新年还没到,皇后却突然病倒了,而且是一病不起。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也难怪,原本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就猛然间病势汹涌?太医院里的人走马灯一样的来回,各科的太医都被招来诊脉,却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宫事务繁多,且新年将至,各种琐事接踵而来。大封后宫的首次新年,自然不能马虎。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皇太后一心礼佛,少问这些俗世,于是命贵妃暂代皇后理事。
一时间,后宫皆听贵妃号令。佟贵妃虽无皇后的名号,却已行皇后之事,众星捧月一般,想来也是春风得意。
春节的宫宴,皇后勉强支撑着病体出来,我远远看了一眼,竟消瘦许多,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着就觉得虚弱,一身皇后的正装穿在身上,倒像要把她压垮似的,神色颇有些寥落,却也是无可奈何。
想来也是讽刺,她费心争来皇后的位置,自己却因为生病无法理事,后宫的实权却到了佟佳氏手里,如此一来,她二人似乎又一次平分秋色了。
正月里,皇帝命诏中外臣工各举博学通才之人,以备顾问,亲自面见检视学问。一批学子被举荐入京,其中不乏文采斐然之辈,与纳兰齐聚,彼此吟咏应和,纳兰词越发风靡,一时间几成洛阳纸贵之势。
朝堂上热火朝天,皇后的生命之火却在逐渐耗尽。
二月初,坤宁宫有消息传出来,皇后的病势越发沉重了。
“贵人小主吉祥!”
因皇后的病始终没有起色,太皇太后心里着急,素日的旧疾也跟着犯了,虽还每日坚持着受礼,却没了闲话说笑的兴致,每每我们请安之后,便都散去。
这日,我才出慈宁宫,就被个宫女拦住了。我定睛一看,却是往日常跟在钮钴禄氏身边的一个宫女。
“皇后娘娘在卧床养病,甚觉寂寞,故让奴婢来问问,若是贵人得闲,可方便去说说话?”
我自钮钴禄氏摘得后冠,便有意与她保持距离。如今眼看她病势日益沉重,又专门派人来,客客气气地请我,怎么能拒绝?
于是答应一声,跟着那宫女去了坤宁宫。
才进西暖阁,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皇后的床外围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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