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殷渺渺主仆离开之后,冉颜和秦慕生停了一会儿,也随之出了柳树林。
“十哥,我以前与渺渺关系如何?”冉颜总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以前与她关系甚好,为何现在却是泛泛之交,若不好,又怎么会次次梦到她?
“殷娘?”冉云生诧然道:“阿颜,你不记得了?”
“嗯,有些事情忘记了。”冉颜道。
冉云生皱起漂亮的眉,缓缓道:“既然忘记了,便忘了吧。”
“可我现在想知道,十哥,你告诉我。”冉颜顿住脚步,紧紧抿起唇,黑沉的眼眸中是不可动摇的固执。
冉云生看了一会儿,叹道:“我不知道你与殷娘关系如何,却是知道你与殷四娘处得不错,她也常常约你一起去游玩,我人在长安,也是最近才听说她患了恶疾过世。阿颜,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她已经过世两年,你节哀吧。”
冉云生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头,满眼怜惜,他前些天刚见到冉颜时,还怀疑过这个一向柔弱的妹妹,改变怎么如此天翻地覆,但经过几日打听,才知道有多少痛苦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于是心里更加疼惜她。
“你给我讲讲阿晚吧,我不会再伤心,但是想听一听关于她的事情。”冉颜道。
冉云生回忆片刻,道:“殷府有规矩,我也不曾见过她几回,印象中,殷四娘是个很爱笑的姑娘,活泼的很,很爱玩,常常从家里偷跑出来约你一同去玩耍。”
冉颜听着,在心里描绘出殷晚晚的形象。
“我从前听你说,她这样偷偷跑出来,回府是要在祠堂罚跪的,不过,她依旧是偷偷往外跑,有时候甚至还逃。”冉云生仔细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说出来。
每个世家大族,都会有族,唐朝没有“女无才便是德”一说,女人还是要认字才行,所以族中未成年的孩,无论男女,通常都会上族。
两人边聊,边往停着马车的地方去,冉云生与殷府女眷接触少,偶尔见过两回,还都隔着远远的距离,对于殷晚晚也知之甚少,至于她死亡的原因,甚至还没有邢娘知道的详细,虽然邢娘所说也是语焉不详。
转入巷,冉云生正准备扶冉颜上车,阴暗的投影中却幽然响起一个磁性的声音,“冉娘。”
冉颜动作一顿,转头向声音来处看去。屋舍的投影中缓缓走出一袭暗褐色胡服,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本就立体俊朗的五官,因为光线投影,越发深邃,他唇边带着淡而优雅的笑意,冲冉颜礼貌地颌,“闹市偶逢,真巧。”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容貌,除了萧颂又能有何人?冉颜打量这个死巷,不禁皱起眉头,在这样的巷里相遇,几率之小,比之穿越不遑多让,冉颜直截了当地问道:“萧郎君寻我有何事?”
“既然冉娘快人快语,在下也不兜圈了。”萧颂看向冉云生,道:“冉郎君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单独与令妹说几句话?”
冉云生满脸惊讶地看着这个气势沉稳的男人,“萧侍郎!”
看来是京官,冉颜猜测,冉平裕在长安只是个商人,他有可能认识许多官员,可官员却不见得将他一个商贾真正放在心上,所以冉云生与萧颂恐怕也只是点头之交。
“阿颜?”冉云生转向冉颜,仿佛只要她摇头,他便宁愿得罪萧颂,也不会留她一个人。
“十哥先将马车驶到口吧,我随后便过去。”冉颜自然不会让冉云生为难。
冉云生点点头,冲萧颂作了一揖,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车咕噜噜地驶出巷口,冉颜开口道:“萧郎君有事情讲。”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萧颂忽然吟诵起《侠客行》其中一句,灿若星辰的眼眸,越发明亮,“形容得好,诗词荡气回肠,便是上官仪也自叹弗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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