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先生究竟想说什么?”
桑辰脸色一红,抱着包袱的手紧了紧,“在下不够俊,做不成娘的夫君,没有名分也成。”
这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连冉云生都被镇住了,一众人顿住脚步,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桑辰。
“我也并非是看长相选夫君”冉颜觉得桑辰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无论现实如何摆在面前,也不影响他自欺欺人。
桑辰听见这半句话,眼睛一亮,“娘此话当真?”
冉颜心头一堵,别过脸去,再也不愿多说半个字,反正桑辰认定了的事实,她多说多错,只能气闷地拂袖而去。冉颜浑身散发的冷漠,竟令坐了十余人的大堂寂寂无声。
冉云生心惊,冉颜虽比从前变得淡漠了许多,但也仅仅是情绪起伏不大而已,数月来从来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冉云生隐隐感觉,这不是打情骂俏,而是桑辰触到她的逆鳞了。
正如冉云生的猜测,冉颜喜欢与那些能讲明白道理的人打交道,对于怎么说都说不通的人,她通常都采取忽略,但桑辰身世可怜,之前也帮助过她不少,他的纠缠令她仿佛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烦躁得很。
到了房间,冉颜将窗打开,一言不发地跽坐在窗前观景,慢慢舒缓自己心中的闷气。她从前修的是法医心理,对于心理也算是比较了解,因此知道应该怎样排遣自己的压力。
直坐到过午,用完午膳过后,冉颜抽出藏在袖中的箫,放在唇边,半晌却又放了下来。
“娘。”邢娘在她身边跽坐下来,目光落在箫上,“老奴能知道这管箫是谁送的吗?”
冉颜顿了一下,不知道邢娘这话有什么深意。
晚绿心里叹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啊。娘此刻冷如千年寒冰,也只有邢娘敢顶着风头去与她讨论事情。
“是苏药师吧?”邢娘记得,在影梅庵时,萧颂曾经调侃过冉颜如此珍视素面伞和这管箫是不是定情之物,看样并不认识这两样东西。
看着冉颜的沉默,邢娘不禁握住冉颜的手,慈爱地摩挲着,叹道:“娘大了,也有了主意,经过这些天,老奴也算看明白些事情。”
冉颜静静听着。
“从前夫人还未出阁之时,听说族长应了冉氏的提亲,心里甚为欢喜。冉氏虽然不在氏族谱上,可也不是小门小户,又听得郎君上无公婆,左右无妾,只要嫁过来后对郎君尽心,对冉氏尽心,必然比被送去门阀大族做妾强,族中许多庶出娘还都甚为羡慕呢。”
邢娘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哽咽,“夫人图的就是一世平安,夫妻和顺,可到头来呢?一样受尽委屈,个中辛酸,比扎在深宅中斗得你死我活还要令人难受。夫人若在天有灵,必不忍娘拘着自己的心,重走她的老,所以娘心里若有了别人,也不必拘束自己。”
“邢娘。”冉颜动容,直身轻轻抱住她,将头窝在她肩颈之间,淡淡的皂角味儿混合着身体的热气,温暖如母亲的味道。
“不如奴婢陪着娘一起出去走走吧。”晚绿见气氛有些伤感,便建议道。
邢娘破涕为笑,笑骂道:“是你关着几天就着慌了吧。”转头用帕拭了拭眼角,又对冉颜道:“娘若是愿意去,便寻十郎找几个护卫,散散心也好。”
冉颜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晚绿便去询问冉云生的意见。
出门前,看着放在窗前的箫,冉颜还是返回来将它放在袖中。
歌蓝和邢娘帮她整理好衣物,正准备出门,便瞧见冉云生早已经站在门外,“我正好也无事,不如一起吧。”
邢娘道:“十郎一并去,老奴也放心多了。”
冉云生见冉颜的面色如常,才稍稍放心一些。
不过是一点小脾气,便被这么多人安慰着,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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