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心中一凛,估摸了一下自己藏在身上的毒药,压低声音道:“多少?”
刘青松知道她可能问的是有多少人,“一般。”说话的同时将窗微微挑开一条缝隙,冉颜飞快地向外扫了一眼。
人不是很多,但十余个黑衣劲装大汉,任何一个人都能以一敌十,冉颜尚有些自保能力,但刘青松身体素质尚不及晚绿,逃跑是绝对行不通的。
“下车吧。”冉颜平静道。如果这些人想杀他们,没有必要费这么多周折把他们带到此处,总得先弄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一直待在车上不是办法。
冉颜戴上口罩,率先从车上跳了下去,晚绿还有些迷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也顺从地跟了下去。
出了马车,冉颜才看清楚,两排大汉的身后廊上,坐着一个华服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使得人看不清长相,右手粗糙,拇指上戴着一只蛋清色玉扳指,扳指的正面雕刻一只精致的睚眦。
睚眦是龙之二,样像是长了龙角的豺狼,怒目而视,双角向后紧贴背部。睚眦嗜杀喜斗,所以一般刻镂于刀环c剑柄等兵器或仪仗上起威慑之用,却很少有人把单纯拿它当做饰。
冉颜打量完这个人,状似无意地转身等待刘青松,实是不着痕迹看清了四周环境。
普通的院落,像是四合院的结构,除了天空,什么也看不见。
“阁下是何人?为何将我们带到此处?”刘青松与萧颂混得久了,倒还算稳重。
廊上那人盯着他们审视良久,才站起身来,声音粗哑,“你们会验尸?”
冉颜和刘青松以沉默应对。
那人却不曾发怒,反而步下台阶,客气地拱手道:“某是庄尹,这次请两位过来,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二位不要插手这件杀人案。”
有没有恶意尚且不论,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的那种自信与霸道,与案情谨慎的手法相去甚远,可以基本肯定,凶手并不是此人。那他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呢?
“我们二人也是纯属兴趣使然,想让我们不插手也简单,总要说个理由吧?”刘青松适时地插嘴道。他一向都特别懂得明哲保身,先保住身之后,再考虑出尔反尔,反正他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
庄尹络腮胡的脸色带着微微笑意,说出的话却令人脚底板发凉,“理由便是,如果你们不继续插手,明日官府发现的碎尸可能就是位。”
冉颜皱起眉头,“放弃不难,难的是,你要怎样才能够相信我们。”
庄尹怔愣一下,他没想到这个遮住容颜的小娘居然说话如此犀利,不言则已,言则专挑要害。
“不难,位各剜一只眼盟誓,以示决心。”庄尹很快便掩饰住面上的惊讶。
晚绿与刘青松倒吸了一口冷气,剜眼那种痛苦,还不如给一刀了结算了!冉颜却心中一动,剜一只眼
冉颜通过面部的轮廓隐隐能够辨别,庄尹留着络腮胡,看起来虽然五大粗,他若是剃掉胡须,形象必然与现在相差甚远。
“剜眼也无不可。”冉颜暗暗攥着袖中的箫,抚摸冰冷的箫身,她心底里紧张缓了不少,“但我们怎么确定,剜眼之后你就会放我们离开?”
“我们”庄尹话说一半,陡然顿住,鹰眼盯着紧紧冉颜,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之后,庄尹缓缓道:“你以为我会上当?”
“我还没那么小看你。”冉颜平静地道:“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不知庄郎君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庄尹对冉颜的冷静和大胆十分戒备,担心她耍什么诡计,声线变得有些紧绷,“请讲。”
“放他们两人回去,我留下,等他们离开聚水县之后,你再放我离开。”冉颜一直观察着庄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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