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飞快地下了山。刚刚到府中,独孤氏身边的侍婢便立刻迎了上来,小声道:“九郎,老夫人让奴婢告诉您,国公正在气头上,您小心点。”
萧颂也来不及去换衣裳,将衣襟理了整齐,便匆匆去了书房。
“阿桃。”冉颜叫住了正要走的侍婢,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纵然府里私底下说冉颜出身低,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一点好的地方也没有,但面上,谁也不敢给她丝毫不痛快。阿桃蹲身行礼,“回九夫人,是关于凌襄姐的事情,至于具体情形,奴婢也不知道。”
“多谢了。”冉颜微微颌。
对于冉颜的道谢,阿桃也已经见怪不怪,客气了一两句,便离开了。
冉颜不能去打扰他们父的谈话,也只好回房去,让人看着点,倘若两个人再打起来,她也好去劝架。
书房里。
啪的一声,宋国公将手里的信拍在案上,怒火冲天,“萧钺之,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我们萧家,如何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孙!说!我们萧家的祖训是什么!”
“忠直,秉正。”萧颂现在必须得顺着他来说,否则,立马就又能掐起架来。
宋国公大喘了两口粗气,把纸砸在他身上,气急败坏地道:“你还知道族中将此事交给你,你就这样草草敷衍?你当萧家的规矩是什么?”
萧颂正在追查此事,但他决定先按兵不动,与其一个个地铲除对方棋,还不如留着,顺藤摸瓜更好。冉颜擅长对付尸体,他却只擅长对付活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只好忍着宋国公这一场脾气,他倒是想好好解释,可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朵?人家的手都能伸到长安去,更何况这里是本家!
“说话!”宋国公跳脚。
“父亲,当务之急是要办好祖母的身后事,至于凌襄,她以殉主的名义而死,圣上已追赠她为孺人,还有何好追究的?”萧颂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然而事实上,凌襄是看着他长大的,每每夫人教训他,凌襄总是会千方计地帮他,在他心里,凌襄是和舒娘一样亲近的人,这仇,必得变本加厉地报。
宋国公虽然暴怒,但到底是父,萧颂细微的情绪变化,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喘着粗气,坐到了席上。
盯着萧颂审视了半晌,才没好气地道:“你最好给我想想怎么和族里交代!”
想到这个,宋国公的怒气又起来了,挥挥手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走!走!”
萧颂规规矩矩地躬身施礼,起身退了出去。萧颂和宋国公对着干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他的性再清楚不过,他虽然性急,但绝对是个睿智的人,这事情的背后,只消能稍稍平息怒气一想便明白了。
萧颂回到院时,冉颜坐在廊上看书,见他衣着还如之前一样整齐,便知道没有掐起来。
“这几日好好休息,日后我们返回长安。”萧颂见到冉颜,心情明朗了许多。
冉颜没有追问,只应了一声,转而道:“坡上的那些兰花可以摘么?”
“可以。”萧颂饶有兴趣地道:“做什么用?”
“用处多着呢,可以做膳食,也可入药。”冉颜还是头一次看见那么大片的兰花,便吩咐晚绿准备篮,明日一早便再过去一趟。
“我想,父亲的辞官呈已经递交上去了。”萧颂忽然叹了口气道。
冉颜怔了一下,旋即想起来古人是有守孝的,身为儿要守孝年,不能除素服,所谓年,各个朝代的长短也都不同,其实并不是整整年,像汉代律法规定是二十六个月,而唐代则规定是二十七个月。
萧颂身为孙,自然不用服年那么久,而且他算是朝廷重臣。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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