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这次验尸的人的确不算多,只有何寺正,还有大理寺的另外两名官员,以及书一名。
“验。”冉颜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刘青松旁边的书吏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望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尸,目光还如此“深情”,一时有些走神,被刘青松冷不防地捅了一下。
“死者窦氏女,年十七,身高约五尺五寸,发育良好”冉颜先将基本状况一一说出。
冉颜先从头部开始细查,面上沾染了许多血,可是却看不见任何伤口,并且没有丝毫肿起之类的症状,这不符合常理!她从来没有见过整个皮肤渗出鲜血,却没有丝毫异状的情况。
人体的血管都是埋在皮肉之中,倘若想破坏它们,外面有皮层保护,倘若皮层不受到创伤,不可能这样大面积地流出血来。
冉颜用棉布蘸了点醋,轻轻擦拭尸体面上的血迹。
很容易就擦掉了,露出下面有些肿胀发紫的皮肤。
冉颜再次仔细地检查了整张脸,那些血液可能经过死者或者其侍婢用手擦拭过,已经有些狼藉,但血液整体走向,是从额头处呈流柱状流泻到下颚,然后滴落在衣物上,几乎布满整脸,但是有经验的法医都知道,流柱状血痕一般是经脉出血后形成,比较容易显示伤口的位置,可是
冉颜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头顶和前颅,没有发现伤口,只沾上了少量的血迹。
因为是被头发覆盖,所以这个检查持续了很久,不过屋内的所有人都被她耐心仔细的样吸引,心中纷纷疑惑,究竟在找些什么?
“前颅与面部皮肤均无明显伤痕,并不能造成如此大量地出血,怀疑血液不属于死者自身。”冉颜说出检验头部之后的结果。
“不是自身血液?”何寺正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因为之前也有仵作验了一次尸,也说这血不像是从脸上流出来,具体却说不清处怎么回事,所以他很想知道原因。
冉颜解释道:“做出这种判断,主要有两个依据:其一,若是从皮肤里渗出鲜血,皮肤一般不可能没有任何诸如伤口之类的表现,并且倘若血是均匀地从皮肤渗出来,并不能形成这样流柱状的血痕。其二,之所以形成这种流柱状血痕,是因为从创口流出的血液由于其重力作用从高处向低处流,而伤口必定是伤到较大的静脉血管,但死者的头部并没有可以形成大量出血的明显伤口。”
何寺正愣了愣,才消化这段解说中的大致意思。
刘青松适时的补充道:“静脉并非经脉,而是只血脉的一种,倘若割断比较大的静脉,血不会喷溅得到处都是,而是涌出。何寺正你经常监斩,应该比较有感触啊。割腕自杀和被斩头是不一样的。”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何寺正脸色不佳,却还是道:“我一直以为四处喷溅是因为伤口大了。”
大动脉一般都埋于身体深处,一般小伤自然伤不到它。
“你这么说也没错啊,改天兄弟也不藏私,给你好好解说一下,日后对于破案很有用处的。”刘青松道。
医生的知识一般都是不外传的,刘青松如此不拘小节,也是何寺正虽然与他小摩擦不断,却未曾真正翻脸的原因,何寺正拱手道:“那就多谢刘医生了。”
冉颜趁着他们对话的这会功夫,已经将窦四娘身上大概都检查了一遍。窦四娘的手指上残留着血迹,大约是自己擦拭脸颊时沾道,而其衣物上的血液都是正常的滴落殷染。
冉颜的注意力被左肩膀处一块血印吸引,这块血印很大,但按照正常的滴落,肯定是不可能在这里形成这么大片的血。
冉颜想着,便解开了窦四娘的衣物。她身上着的是一件襦裙,松开束带之后,那惊心动魄的曲线让刘青松眼睛直了一下,不过想到是一具尸体,立刻便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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