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维诚陷在沙发里,思绪飘得有些远,他犹记得上次带她去建设路吃三脊蒂的时候,她从前那样爱吃,可当看到那碗鲜红色的三脊蒂汤的时候,也是吐得上气不接下去,他当时的确怀疑她是不是怀了高天桥的孩子,心里郁闷了老半天,现在看来,乔柏涛说得没错。
乔柏涛临走的时候,把他叫到一边来神情严肃的说:“依我看来,这姑娘应该是心理疾病,你应该找心理医生来瞧一瞧。”
心理疾病?
在他心里,她从前一直是个停不下来的姑娘,放暑假,别的女孩子在训练班不是学舞蹈就是学画画,再不就是学钢琴,可她说坐不住,更喜欢跟小伙伴们跑到老远的乡下去捣鸟窝,有时候把她妈妈气得要死,说她一点不具备妈妈的淑女范儿,可现在,她是沉静内敛的,更甚至有些过份的谨慎,就连对他的态度也是疏离而淡漠的,与从前的性情大不一样。
他撑着额角,眉微微的蹙着,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如果他没有记错,她的心理疾病一定是在他入狱之后发生的,想到这里,他略略一顿,心里像一口警钟敲过,“咚”地一响,在他混乱的从来回避着不去想的记忆里划开了一道口子,里头虽然仍旧是乱的,但是却有了头绪。
当晚他就在某人才交流中心注册了一个客户号招聘心理医生,要求自然是很高,不仅软件要过硬,硬件也不含糊,必须是女性,则性格温和大方,知识渊博,最好能有搏人一笑的本事。
即便条件有些苛刻,过了两日,宁维诚开完例会后,打开信箱,收件栏里已经有上百封未读信件,他笑了笑,要求虽然高,但是薪金也的确是个诱因。
这件事他并没有让秘书插手,而是亲力亲为,他从上百封邮件里挑出了几个各方面条件都比较符合的约到办公室里来面试。
到最后只确定了一个名叫季蘩黎的二十七岁姑娘,她的硬软件都不错,最主要的还是她居然也是j市人,跟他们是同乡,交流起来相必不难。
确定下来后,季蘩黎第二日便到了清平山的别墅里住下来,家里现在忽然多出几个人,宁维诚怕张嫂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请了两个年龄稍长的女佣在家里伺候着。
这下子,原来清静的家里忽然一下子热闹起来,管家不太了解,私底下跟张嫂说:“先生这闹得是哪一出?从这座宅子建起来开始,除了你,就从来没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这里住过,这怎么一下子搬来两个女孩子?”他一直知道宁维诚在这方面还算是洁身自好的,也从不乱来,这么多年来,他所一知半解的也不过就是与一个小明星交往过一阵子,但也从来没往这里带过。
张嫂算是知情人,况且又是女人,触觉敏感一些,忙笑着说:“先生也是奔三张的人了,交个女性朋友很正常,况且那位病着的潘小姐可不一般,你别小瞧,至于那位姓季的小姐,是宁先生特意请来陪潘小姐的。”
管家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几日潘心悦服了乔柏涛的安神剂倒没那么情绪激动,而且吐的次数也明显少了一些,只是精神不大好,神情也是呆呆的,不怎么说话。
因近年关,公司里开完年会已经放了年假,宁维诚往年年底从来闲不住,各种商业饭局应接不暇,只是现在潘心悦的状态十分不好,他便推了所有的饭局在家里陪着。
趁着难得的天气好,宁维诚将潘心悦抱到院子里晒太阳,冬日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暖的,宁维诚偎在她脚下,搓着她的双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说着话,她竟是一句都不理,眼神直直的盯着某一处,空茫而无神。
宁维诚望着她那双无神的眼睛,想,他入狱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对红色的,或者具体说是“血”有那样大的反应?难道跟那件事情有关系吗?他脑袋里像放电影似的将当时的情景回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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