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倚月轩。
佑和不会读心术,掐不出萧直未尽之言,闻言只道:“所以你是说你已经有一支匕首了?”
“不,那匕首被我弄丢了。”
佑和注意到他眸中闪过一丝痛悔之色,想必他是想起了已逝的娘亲。
萧直的身世,佑和多少听说过,他幼失怙恃,在陆国公府寄居多年,想必个中辛酸苦楚鲜为外人道。
佑和神色微凝,顿了顿,柔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娘亲不会怪你的,现在,你又有一支新匕首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可不要再弄丢了!”
“公主为何要送我礼物?”萧直忽然逼近半步,目光沉沉地凝视她,眼神里涌动着某种奇异的冲动,却又像在努力克制什么。
她坐在高脚榻上,他在她跟前站着,那榻当真比寻常椅凳高了许多,她的视线只比他低了几寸,两人几乎平视,是以佑和被他直直逼射而来的目光瞧得发窒。
“公主送我匕首,没有缘由么?”萧直又添一句。
“有啊。”佑和终于凝定思绪,解释道,“先前遇刺一事,多得你相护,后来又再三蒙你照顾,我麻烦你许多回,亏欠良多,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我不晓得你喜爱什么,不过我想匕首你会用得着,所以送你匕首聊表感激和歉意。”
佑和没有说,选匕首做礼物其实还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寓意——匕首也是刀具嘛,恰好合了“一刀两断”之意,她希望这匕首能把自个儿心里对萧直的那一丝古怪的心思彻底斩断。
佑和这想法纯粹是受了仪式感极强的乐安郡主影响。
一年前,乐安郡主暗恋忠信侯家的大公子杨颢,可惜没多久杨颢就娶了杜尚书的千金,初恋尚未开始就夭折了,乐安为此伤心一日,遂断发一根,宣誓“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佑和由此赠她两句——而今迈步从头跃,从此杨颢是路人。
佑和不晓得,她后头那个隐秘的寓意说与不说,都没影响了,因为开头那番话就已经算生生捅了萧直一刀。
足足有半晌,萧直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凝睇着佑和。
佑和被他瞧得心头发慌,弱声问:“你不是说送匕首没有犯忌讳么?做甚么这样看我?”好像她做了什么愚蠢可怕到令人难以置信的错事。
萧直蓦地垂下眼眸,长身微微一颤。
“萧c萧将军”佑和不明就里,仔细去看他神色,却什么也瞧不出。
萧直忽然把梅花匕塞到佑和手里,硬声道:“公主没有亏欠我,那些是分内事,不需要感激,更不需要歉意。”
高大的身形霍然退开,踅身就走。
佑和先是一愣,而后便急了,记不得自个儿脚伤仍在愈合中,左手捉着匕首,右手一撑榻面,直直从高脚榻往下跳。
一声“哎哟”让走到门口的萧直迅速踅身跑回。
“公主!”
佑和被抱回高脚榻上,萧直伏下身便要去脱她的小靴。
佑和赶紧阻止:“我的脚没事,方才只是扯了一下。”
“公主还疼吗?”萧直仍捉着她的脚,见佑和摇头,才松手起身,一时无言。
佑和直接把梅花匕递向他:“你不喜欢,就拿去扔了。”
萧直一愕。
“我没有不喜欢。”他低声解释,语气微苦,“只是,我是臣子,保护公主是职责,公主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佑和闻言顿觉心底某处微微不舒坦,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冷声激道:“你要把自己当臣子,那便把这当我的赏赐好了,公主赏赐于你,你只能收下。”语气近乎霸道了。
萧直凝眸望她一瞬,颔首:“好。”顿了顿,又加上,“臣谢谢公主赏赐。”
佑和心底仿佛被细针刺了一下,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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