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连六七日,佑和都在卧床养伤,先前见过的那个大夫每日过来替她诊脉换药,丫鬟也依旧每日煎好了药端来,从待遇上看,与先前并无二致。
到了五月初八这日,她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胸骨处和手肘的伤都不大疼了,只是手上的伤口太多,且都不浅,痊愈得慢,如今还是每日换药换绢布。
现下,她还是同往常一样被锁在屋子里,只不过殷旭给她换了一间屋子,比从前那间屋子小了一些,屋里陈设更少,只一张桌子,一个座屏和一张床榻,而外头的守卫却多了四个,这还是每回有人进屋时她趁着空子偷偷瞄见的。看得出,殷旭仍然将她看得紧,大抵是怕她再弄出乱子来吧。
养伤期间,佑和自然会想到外头的事,可殷旭再也没有透出一点儿消息来。佑和不晓得没了陆皎会对皇兄那边有多大的帮助,但她至少心里安了一点儿,只要一想到先前陆皎还在的时候,皇兄那头每走一步,陆皎都知晓,佑和就觉得心里担忧得紧,想来自打生乱以来,朝廷一定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想着想着,佑和便又想起了萧直,他还被皇兄关在狱中吗?现下这种天气,已经渐渐入夏,那牢狱中又闷又湿,蚊虫鼠蚁流窜,他一定很受折磨吧?
心中混合着担忧和思念,佑和皱着眉,摸了摸垂挂在衣裳里头的玉玦,只觉越发的想他了。
思绪一路绵延着,她忽然又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她连杀陆皎这种事都能做成,那是不是代表她没有那么弱?或许想想办法,她也可以逃出去,那样她便不在是皇兄和萧直的掣肘,情势就能有所转变。
想到这里,佑和忽然有了勇气。不管怎样,她至少要试一试的。可是,现下她整日被锁在这屋子里,连日头都看不见,想要逃走的话,该用什么法子呢?
晌午,丫鬟来送膳的时候,佑和便请她带话给殷旭,道是要见他,有事要同他说。
夜里,殷旭来了。
佑和便同他抱怨待总是被锁在在屋子里实在太闷,想要去出去走走,只管让他派守卫跟着,她只是想在园子里透透气。
佑和说这话,原本就只是碰碰运气,果然一出口,就被殷旭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谁知,佑和还未沮丧多久,便迎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反转。
次日下晌,佑和正在榻上躺着,门忽然被打开了,守卫头头站在门外唤了一声“公主”,佑和从榻上起身,到屏风后披了件外裳,便问有何事。
只听那侍卫答道:“主子有请公主,请公主梳妆好了随属下走一趟。”
佑和惊讶:竟然愿意让她出门啦?还让她梳妆?
将疑问隐下,佑和从屋里备着的衣裳中重新挑了件淡蓝色的夏裙,又理了理发髻,这才出了门。
外头的守卫统共有八名,但当她走出门一看,便见小道旁还立着两排新来的侍卫,约莫有二十人。
看来这殷旭还是防范得紧。不过能让她有机会出来先摸摸环境,佑和已经很庆幸了。
领头的守卫一见公主出来,立即在前方引路,其余守卫分为两列,跟随在佑和身后。
佑和觑见他们一律穿着墨色劲装,腰间别着佩剑,表情冷漠,便觉得心中一凛,想起逃跑的事,登时觉得难于上青天了。
唉
她心中低低叹了一声,移步跟着前头的守卫头头往前走。
一路上,她不时地左顾右盼,借机观察各处。
照这风景看,应是在一处庄子里,现下她经过的正是一个大园子,周围是绿树c亭台,方才还经过了一座假山。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记着,心猜这园子应当不小,看这修建得颇为讲究,想来应是殷旭的一处巢穴。
走着走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