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47章(第1/3页)  先生身后有只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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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羿脑中思绪千万,所虑之事一件接着一件,千回万转之下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外面忽然炸响的爆竹声所惊,楚羿蓦地睁开双眼,静待片刻,仍觉胸口处仍余悸未消。

    他缓缓从软塌上坐起,察觉到身上薄被滑落,方才低头看去。

    木椅上早已没有了小九的踪影,只剩一本《大齐任侠传》安安静静地躺于其上。屋外时不时传来下人们忙碌交谈的声音,于是楚羿单手轻轻抚上薄被,随即一揭,起身下了软塌。

    他正欲出门,然而目光不经意朝书案上一瞥后,注意力便不由自主被其上之物吸引。

    于是楚羿凑齐案前,拿起那写着几行楷书的纸张,一字一句读了下去。

    一头耕牛半倾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雨过天凉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路逢骚客问诗篇,好也几言,歹也几言。

    布衣得暖胜丝绵,新也可穿,旧也可穿。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闲暇无事鉴书篇,名也不贪,利也不贪。

    人常说见字如见人。却是不知那人可否知晓一人外表可变,声音可改,言谈举止皆可伪装,唯有这笔下字迹想改却是太难。

    楚羿眸间含笑,指尖轻落于纸上,忍不住重又将这“小诗”从头念过。仿佛一闭眼,便会有满目的田园之色。阡陌人家,静美宁和。带月荷锄,夕露沾衣,抚无弦琴以寄意,取葛巾漉酒。恣意纵情,而无车马喧嚣。贫者清乐,心安理得。

    楚羿垂眸静思,想着此生若当真能如此无忧终老,倒亦是无憾了。

    然而他默默将这“小诗”反复端看,越看,便越是心沉。

    他此番入京虽是身不由己,可此后所做之权衡考量却无一条与“与世无争,静美宁和”有关。

    他从不是息事宁人之辈,更不喜坐以待毙,任人鱼肉,却是忘了这京城是非之地,犹如樊笼,自己选择于此处滞留,是否已是有违那人心愿?

    这宅院困不了他,何况李尧亦未有囚他于此地之意。他不是不能离开,纵使踏出京城之后李尧有所动作,他亦不是全无应对之法。

    然而他心如明镜,明白此番若离了京城,除了这一条贱命外,便当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若此生能与那人一起,他愿从此隐姓埋名,归于山林reads;。只是十载颠沛流离,若说心中未有不甘,却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父亲蒙冤而死,方府被抄,他随母亲一路辗转南下,饥劳交迫,受尽坎坷委屈。往事一幕幕于脑中回放,楚羿扣于案上的指尖不禁隐隐泛白。

    “公子醒了?正好,迎春刚蒸好的年糕,我先拿了几块过来,快趁热尝尝!”

    楚羿回神,便见小九手上端着瓷碟推门而入,见了他,便献宝似的走了过来。

    只是待及少年走得近了,看清他手下压着的“墨宝”之后却是双目圆睁,一脸的追悔莫及。如今想收自是来不及了,于是楚羿便见那少年冲着自己咧嘴干笑。

    “我我忽然想起从前先生嘴里常念叨的‘十劝歌’,于是便随便写了几句。”将年糕置于案上,少年将那瓷碟往纸上推了推。

    见字迹被遮,楚羿跟着一笑,径自抬手,将那瓷碟又挪到了一边:“既是‘十劝’,那你其上所书,却是少了几劝。”

    “其他的我记不得了”

    楚羿点头,随即提笔蘸墨,对着那‘十劝歌’思忖片刻,道:“我亦是许多年前曾听人念过。时间久远,虽记不齐全,倒是尚可为你补上一句。”

    ——夜归与君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

    楚羿不常写楷,只是这几笔缓缓落下,却是应了那句“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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