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瑶并不知男人心内腹诽, 她最近总是很快入眠,睡得深沉。
这次也是睡不走空。只是梦里的场景不再是巍峨肃穆的宫宇, 而是一片灿烂的花海。她赤着脚, 穿着拖地的白纱长裙,欢笑着奔跑在摇曳的花丛间, 然后回身喊道:“蚩,尤, 你们怎么这么慢?快点啊!”
在山坡下不远处, 有两个高大的少年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少年皮肤白而透亮,英俊的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意,笑着说:“王女, 请走慢一些, 现在幻梦花正是花粉成熟的时候, 它会让人有饱食的错觉,吸得多了, 您晚上又吃不下晚餐了。”
她听了反而俏皮地转了个圈儿,长裙舞动激荡起了一片淡粉色的花粉。甜腻的香气四处弥散扩张开来。
那走得慢的少年见此情形反而定住双脚, 不再往前走了,满头的黑发在猎猎山风中飞扬,幽蓝的眼睛如利剑般瞪向了那调皮的少女。
前面的少年, 这时回身问道:“尤,你怎么不走了?王女正在喊我们呢!”
后面的少年满脸的桀骜不驯, 仰着下巴道:“我们可不是终日饱食无所事事的神族, 少吃一顿也无所谓。预选奴营里的人只有晚上才会有肉沫的汤饭, 你现在过去,是准备吸饱了幻梦花粉,再白白饿一宿肚子?明天早晨清理神殿的杂石,我们奴营所有的人都要去,哥,一上午的力气活,晚上得吃饱!”
他的这一番话,声音不没有刻意放低,立在山头的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原本难得走出王殿而放松的心情,却立刻因为那山下少年的话而大打折扣。
她慢慢停下了脚步,有些尴尬地站在飞扬的花粉里,最后想了想,迅速从山顶走了下来,也不顾身后少年的叫喊,一个人跑到了山脚下的溪水边,蹲下身子用清澈的泉水清洗沾染了花粉的手臂和双足。
就在这时,那个稳重的少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一边蹲下身子替她撩水一边说道:“尤是无心的,他不敢有冒犯王女的意思”
她抬头回望少年,他也有一双蓝眸,却不同于他弟弟的混沌暗沉,是让人沉溺其中的心安蔚蓝。
“尤说得对,我不该拖着你们偷偷跑出王庭,更不该连累你们吸入幻梦花粉,明天你们要有体力活?我求母亲为你们加肉食可好?”
“谢谢王女的好意,但预选奴营的少年们都是要准备选拔进入黑鳞军的战士,严苛的饮食和重体力的劳动,是对每一个人是否有资格为神族而战的考验。您为我们谋求福祉,其实太过慈悲,反而会延长我们的考验期。”
她听自己的一番好意再次落空,心情更加低落:“怎么办?蚩,我觉得我永远都没有做好准备继承母亲的荣耀,成为昆仑之虚的王。”
那少年听了,明澈的蓝眸里满是宠溺的笑意:“您的这份慈悲将使您成为昆仑之虚最强大受人敬仰的王者,而我和尤也会竭尽全力,成为有资格庇护王权的黑鳞战士!你说是不是,尤?”
她听了心里一暖,甜甜地冲着少年微笑,并顺着蚩的目光回身望去,尤正躺在离他们较远的一处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蓝色的芒草,压根没有搭理哥哥的问话,只是两眼凝望着红色的天际,悠闲地消磨时间
当三个人回到王庭事,理所当然被神侍官抓了个正着。
那个叫尤的少年心念不忘的肉沫汤饭彻底成为了泡影,两个人因为私带王女出宫,各自领受了一百藤鳞鞭,那是带刺会蠕动的鞭子每次沾染了皮肉,都会如吸血水蛭一般粘附在模糊的伤口处,再被挥舞鞭子的施行官大力拔拽开来,带起一片血珠
最后,要不是她苦苦哀求母亲,承认了自己私自出走的错误,并承诺以后再也不会了,那两个少年差一点便要死在这冷酷无情的鞭下
最后神侍官命令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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