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道歉?”风镜思轻轻扯了扯他的脸,她上上下下打量他许久,想起他身上的青青紫紫的伤,拉扯着他的袖口道,“你跟我过来。”
风潋衣脸颊微微红了红,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略略委屈地低头道:“阿镜因为我才会受伤,所以才会去找新的药童吗?”
“什么?”风镜思有些懵,她眨了眨眼,茫然地道,“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看到风镜思一脸懵然的模样,风潋衣表情滞了滞,他回想着方才那个人对他说的话,又想起他向他炫耀时的表情,便重复道,“就是新药童。”
“新药童?”风镜思想了一会便想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忍不住扑哧一笑,眉眼弯弯的,“潋衣啊潋衣,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了?那是国师,我怎么请得起他做我的药童。”
既然是顾流端把潋衣带回来的,以顾流端那种性子还不知道在路上要怎么逗弄潋衣,潋衣如今傻乎乎的不甚清醒,稍微一骗就被骗的找不到北了,也难怪他跑过来可怜巴巴地问她新药童的事了。
“那他就是骗我了?”风潋衣道,他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郁闷地嘀咕道,“阿镜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好了好了,没事儿,”风镜思摸了摸他的头,“他有时候小孩子脾气,咱不管他。过来我帮你看看伤。”
风镜思这一哄总算是让风潋衣高兴了几分,他默默看了看风镜思受了伤的肩头,而后乖乖跟着她上楼去了。
风镜思带着他回了房,回房之前风镜思特意看了看隔壁顾流端的房门,那间房门关的紧紧的,听到他们上楼的动静也不曾打开看一眼,不知怎的风镜思心下便浮现出微微的怪异来。
风镜思之前过来碧禧城时特意选的是客栈的上等房,房里还算是宽阔,她拉着风潋衣找了地方坐下,把一堆罐罐堆在桌上,而后伸手向风潋衣示意:“手腕伸过来。”
风潋衣乖乖点了点头,把手腕伸过去。
风镜思掀开他的袖口,借着案上点燃的灯盏,风镜思看到他一条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各种青紫的痕迹,伤口在皮肤上纵横交错,有的伤口还渗了血,乍一看去有些可怖。
风镜思心疼的叹了口气,她心下似乎有股气堵得难受,她强忍住眼角的酸涩,起身道:“等一会,我去打点热水。”
风潋衣现下跟着风镜思,心里愉悦的紧,风镜思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到她的话风潋衣自然是飞速点头,目送风镜思离开。
风潋衣在房里等了一会,虽然他很想跟着风镜思出去,但风镜思让他在这里等着,风潋衣自然是要乖乖听话,他坐在案前盯着那堆罐罐,盯了好一会才等到风镜思端着水走进来。
风镜思把木盆放在案上,拿起搭在盆沿上的布巾,拉过风潋衣的手开始沾水替他细细清洗伤口。
有些温热有些刺痛的感觉自皮肤上传来,风潋衣安安静静地盯着风镜思,半晌突然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风镜思手上的动作一个用力,也没把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当回事,她懒懒掀了掀眼皮,恐吓道:“老实点。”
“噢。”风潋衣鼓了鼓腮帮子,明显因为风镜思的反映闷闷不乐起来。
风镜思帮他上好了药,拉着他仍旧印着精致图案的手腕看了半晌,她摸了摸他的手腕,蹙眉道:“这图案真是越看越熟悉。”
“算了,”风镜思叹了口气,她放开他的手,抬了抬下巴道:“身上是不是也有伤口?要我帮你吗?”
风潋衣漂亮的眼瞳微微一亮。而后他低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阿镜,还是我自己来吧。”
“谅你也不敢让我帮你。”风镜思笑了笑,她把布巾递给他,又道,“后背的伤口碰不到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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