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有个问题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哎,宋家到底要求爷爷什么?”
秦陌已经习惯汤圆跳跃的思维,并没有追问她怎么又想起问这个,只是在夜色中极轻极轻地嗤了一声,若不是万籁俱静,汤圆未必辨析得出来这声音后面极度的轻蔑。
“没什么不是他家求的。”秦陌这么回答她。
有些事,即便是已经成人过的汤圆都没有办法明白,毕竟她从未在那特别的环境中生存过。而秦陌,则在离开母亲怀抱的那一刻,就对这权力世界有了残酷的认识。
不过,汤圆还是在他的话里听出了浅淡的讽意,她歪着头看秦陌侧睡的脸,白雪映照下的月光极为皎洁,衬得秦陌高挺的鼻梁和单薄嘴唇有一种出尘的意味。
“你很不喜欢她?”她尝试着问。
秦陌向来不爱言人是非。
“嗯。”然而这回,秦陌却异常痛快的给了汤圆答案:“我讨厌自以为软弱而依赖别人生活的人。”他声音很轻,却像锋利的刀刃割破空气,将汤圆钉在了当场。
今年春节的雪夜,冷得刻骨。
曹峰的爷爷是个老农民,但有一手全村都称赞的绝活就是摆弄铁丝。他一双手极为灵巧,三两下就能用铁丝窝成一个活灵活现的模型,比如小花篮c小兔子什么的。
汤圆在看到曹峰手上的小吉普模型时,脑袋里就有了一个想法。她找曹爷爷卖了好久的萌,抱着很对废旧铁丝回了秦家,足不出户地在房间里琢磨——给师远一个铁丝模型当作谢礼,岂不是很好的创意?
可惜,人家曹爷爷那门手艺少说也练了三十来年,汤圆三天就想偷师成功困难度极大。她看着手心道道红痕欲哭无泪,偏巧这姑娘执拗性子上来了,便是秦陌的劝阻也听不进去,耗了好些天才弄出一个别别扭扭的半成品出来。
“这个好难啊”汤圆看着她的小篮子,这玩意昨天刚被秦爷爷大肆嘲笑了一番,说篮子底的洞再大一些把她扔进去都搂不住:“我手都疼了还窝不好。”
秦陌把小篮子拿过去瞅了瞅,嘴角上翘:“做这么急干什么?你要踏实下来,这些圈不会扭成这个样子。”
汤圆崩溃,她实在搞不定了,瘫倒在桌子上:“我不要在窝铁丝了,好难受。”
秦陌坐在她身边,耐心地把奇怪扭曲的铁丝一一抚顺,汤圆许久没听到声响,抬眼便看到小花篮的篮筐边已经变得圆滑整齐。
她瞪眼:“你要不要这么厉害,连玩铁丝都这么油?”
“不是油,这东西哪里需要什么技术,只要有耐心谁都能做好。”秦陌慢吞吞地说:“要真的说油的,那是曹爷爷,他老人家一天能做五十个,那是真正的手艺活。给我截铁丝。”
结果,仅仅是半个下午,秦陌就给汤圆的小花篮整容成功,勉强能看出那是个篮子了。汤圆很兴奋,央着张阿姨做了几朵彩色纸花装进去,放在床头,别有几分野趣。
不过这东西给人做谢礼就多少有些不合适了,汤圆暗自琢磨了一下,就偷偷跑去找曹爷爷,求他老人家出手给她做了个小自行车,那自行车光滑漂亮,不仅是装饰品,放在地上用手推着还可以走,实在是个精品。
汤圆爱不释手,一不小心就漏给秦陌看见了。
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紧张地盯着自己,生怕他把小模型要走的汤圆,道:“你这是提醒我该去买车子送你上下学么,就这么喜欢坐自行车走?”
“不是不是,”汤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这只是收藏,收藏。你要喜欢,我亲手给你做一个小自行车,好么?”起码秦小爹不会嫌弃她的手艺,送给别人神马的,还是送曹爷爷的吧。
秦陌眯眯眼,将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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